他大抵有他自己的处理方式。
于是,一向直言不讳的孙楷罕见地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与裴晏礼说了声“代我问周老先生好”,便告退了。
劫后余生的赵曦迎松了口气。
她看向撒谎替她解围的裴晏礼,刻意与他套起了近乎。
“周老先生是谁呀?”
“臣的恩师。”
赵曦迎恍然。
她早听说裴晏礼师出名门,那位年近六旬的周老先生周若白,可是昱都文坛响当当的大人物,当年她和皇祖母在济南的时候就听过此人的名号,可谓是响彻大江南北。
可想而知,这位周老先生的声望有多大,而裴晏礼竟然是他的学生。
“连孙大人都要恭敬问好的老先生,为何父皇不让他来做太师?”
“恩师从文,不喜朝政,如今也已退隐了。”
“那这么说,你是他的关门弟子?”
“算是。”
赵曦迎顿时对裴晏礼心生了几分崇敬和羡慕。
她听闻周若白老先生性情孤傲到了极致,寻常人压根入不了他的眼,因此从文这几十年来,正儿八经收过的徒弟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老先生最是厌恶权贵名门,又不喜政事,却还是收了裴晏礼做他的关门弟子,可见这白面罗刹确实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
察觉到赵曦迎的目光,裴晏礼侧过头问:“殿下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
赵曦迎移开视线,颇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就是突然觉得,裴少师也挺好的嘛。”
少年眼中仿若有星子坠入,光亮点点,是哪怕在黑夜中,也藏不住的真诚和炙烈。
听了这话,裴晏礼似笑非笑,“臣可不可以认为,殿下这是在与臣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