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笺登时就无语了,犹豫再三,她问。
“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猜出我要谋反的?”
莫画彻底清醒了,哦,对,我怎么猜到阿笺要谋反的?不对,阿笺不会谋反。
莫画又看看钟朔和祝纣,眼中没有疑惑,只有对她的一丝不明意味,有些像无奈。
莫画忽略了那些意味。
“你们都知道?”
“……”
良久,钟朔缓缓开口。
“大家一起讨论的。”
“?”
“你也在。”
“!?什么时候”
“七天前早晨。”
莫画想都没怎么想,直接回答。
“哦,早晨啊,我晚上一向休息不好。所以…”
“……”
“……”
“……”
所幸,他们说话声音小,和学子距离又远,才没惹出什么大乱子。
钟朔站起身来,准确叫出他的名字,朗声问那位质疑的学子。
“严凭,所以说你此次议题的答案是?”
“我的质疑就是我的答案。”
“嗯,那你先站在一旁,听听他们的答案。”
内侍收齐诸位考生的答案,竟就准备当众朗读。
刚翻开第一份,那名内侍就是一脸纠结。
“怎么了?”
祝纣有些着急,他很好奇会有些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回将军,此份答卷只四个字。”
莫画好奇心一下上来了,小声地说。
“一听就是大家之言。”
“是哪四个字?”
魏笺也是面带笑意地问。
台下一学子站起身来,满脸自信地说。
“是事在人为四字,意为只要我们做好该做的一切,君主勤政爱民,官员为国为民,百姓安居乐业,亡国之危可避之。”
“因纸张有限,在下写不了太多,索性什么也不写,实则,在下已有万全之策,在下已写谏君之言三千一百八十五条,共十万三千八百六十三字,劝官之论四千二百一十三篇,共十四万六千三百二十三字,安民之策两千三百五十四则,共六万四千五百八十五字,都放在在下家中,稍后便送至公主府,请公主殿下指正!”
莫画惊呆了。
“不是,这人有病吧,是让我看死之后,自己当公主吧。”
魏笺也有些哑言。
这,说他不行,写了这么多啊,说他行,他答案与问题没什么关系啊,问题是离皇朝灭亡还有三天,难道他打算让这么多万字在三天内全实施?看完都是个难题吧。
钟朔刚打算开口“不恰和”题意。
内侍开口拯救大家了。
“不是,这位学子,不是这四个字,是“顺其自然”这四字。”
“顺其自然?”
莫画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的中心思想不是忠君爱国。
“刷下去…嗯?好帅!”
人群中站起来一人,一身清逸之风,不似人间。
那人站起后便行了个礼,不是那种毕恭毕敬的礼,但也让人挑不出错处。
“呵!”钟朔突然冷笑一声。
莫画感觉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去欣赏帅哥。
那人心态还不错,听主考官一声冷笑,还是一面云淡风轻。
“在下程玉。”
“公子如玉,真好!”
莫画一脸花痴地说,那张脸真的不错,颜值高就是好。
钟朔却突然说:“你那个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看着国家灭亡,人民苦难,袖手旁观?”
莫画很奇怪,钟朔怎么莫名其妙地有点针对这人的意思,一看钟朔的脸,沉得可以滴水,莫画莫名懂了,挑眉一笑。
悄悄凑在钟朔耳边说:“哟哟哟,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吃醋啦?”
钟朔猛得挺直腰,远离莫画的脸,眼睛看向别处,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殿下,程玉想了想,便开始侃侃而谈。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没有人能阻挡,与其螃臂当车,不如顺大势而为,并且,根据议题之意,三日后的灭亡也难以改变,就说明皇朝已有了毁国之根本的问题,此时的毁灭,也是一种再生……”
莫画听了许久,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国家灭亡了,她这个公主怕也活不了了吧,这点莫画不能接受。
都是这个议题的错,让她年纪轻轻就开始考虑死亡,想着想着莫画就不自主地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钟朔和魏笺。
钟朔和魏笺察觉到莫画的视线,莫名地懂了她的幽怨,都别过头去,毕竟后面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得靠她。
待程玉说完后,钟朔和魏笺未做任何评价,让内侍念下一份答案。
有人在小小的纸上写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也有人向之前两个人一样,写了个大概意思,当到他们时,便开始自己的演讲。
不过让莫画意外的事,她居然看见了那个在街上怒怼钟朔的女子,她叫平俞,从她眼睛中,莫画就可以看出她的震惊。
她的看法写在纸上,大概意思是保护好皇室血脉,就会有复兴的一天,文才还不错,但是,让莫画一辈子背上复国的使命,算了,让她死在亡国之灾之中吧,复兴家国的使命就交给阿风吧。
接下来的答案中,有人说与国家命运生死同运,有人说要先保住自己,然后详细地写了一份末世下的生存指南,也有人太过激动,站起来颠三倒四,反正莫画没听懂他说了什么,也有人像是被这个问题惊住了,纸上未写一字,也一言不发。
总之,在各大学子的努力下,莫画在千奇百怪的答案中昏昏欲睡。
突然,莫画猛地一激灵,她醒了,看了一眼天,都下午了,从早晨到现在,钟朔和魏笺总算拟订了最后进入晚宴的三十五个人选。
殿下气氛凝重,莫画听了一会儿,哦,又是有人在质疑,莫画有些纳闷了,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