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特拍拍这张脸说:“是挺不赖的,不过你的眼神和这张脸对不上号,对比之下有种内心脆弱的感觉。啊,这样一说,我开始兴奋了。”
伊格内修斯恶狠狠地瞪着他,“现在呢?”
“我投降。说笑而已。”吉尔伯特举起手。
沃尔茨的人已经在门口恭候了,他把伊格内修斯和吉尔伯特带到弗朗西斯科·沃尔茨的办公室时,钟声刚好敲响七次。
弗朗西斯科是个身形壮硕、五大三粗的中年人,他的脸上有一道白色的伤疤尤为显眼,其他的伊格内修斯并无印象,只是觉得他穿得挺人模狗样。更让伊格内修斯在意的是房间里的光。
烛火不大不小,正好照清楚每个人的脸,又投下大量阴影。他问道:“我不是说了要把整个房间都照亮吗?”
“蜡烛涨价了。”弗朗西斯科点燃一根雪茄,并未站起来迎接他们,他们也自然地坐下,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处理方案。
但对方并不买账,“吉尔伯特,你也知道,汤姆是我的亲兄弟,只有这点赔偿,恐怕还是不能压下我心头的悲痛。”
伊格内修斯翘着二郎腿,把手放在膝盖上,说道:“你还要什么都可以谈,毕竟这是酒馆的失职。”
“有你这话我可就放心了。我和汤姆原先是切斯菲尔德的农民……”
伊格内修斯打断他的话,直白地说:“想要什么就说,我的时间不算充裕。”
弗朗西斯科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年轻人就是着急。”
吉尔伯特打着圆场,“这位先生是个大忙人,平常也很难找到他。”
伊格内修斯也说:“想要维系加洛林酒馆的情报网,得费很多心思。”
“理解,理解。所以,其实,我这都算不上是向你们要赔偿,而是向你们提出合作申请。我就直说了,我要求掌控切斯菲尔德的情报网。”
伊格内修斯轻蔑地笑了声,“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想要管控切斯菲尔德的情报,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连蜡烛都点不起,就别管能力范围外的事了。”
弗朗西斯科没有为此动怒,解释道:“去年开始,在那里驻扎的军队变得越来越多,把物资贩卖到那里去,一定可以稳赚不赔。你手握商机却不做生意,是忙不过来吧,不如给我来运作。”
“你直接向我要渠道不是更好吗?”
“那里是我的家乡,坎贝尔公爵家的少爷,你是不懂我们农村人的思乡之情啊。”
伊格内修斯神色一变,弗朗西斯科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直接往肚子里灌下半杯烈酒庆祝自己的胜利。
不要动怒,保持平静。伊格内修斯瞪着他,也抿下一口酒,并不答话。
弗朗西斯科一直挂着那愚蠢的令人厌恶的笑容,“基本情报的收集能力我们还是有的。不过我没想到,坎贝尔家的公子真会出现在下流肮脏的地方。”
伊格内修斯松了口气,无奈地笑笑,“一个家族想要保持光明伟正,是得有人牺牲自己干脏活累活。我倒是好奇你,既然有自己的情报网,要我们的做什么?”
吉尔伯特这时说:“方便你们以酒馆的名义走私毒.品吗?”
弗朗斯西科哈哈大笑:“原来你们也知道我有扩大产业的打算,我还想晚点再告诉你们。”
伊格内修斯说:“说句实话,我不认为你有资历运作这条线。而且,这是法律明确禁止的生意,会让辛苦运营的情报网崩溃。”
“哈哈哈哈。”弗朗西斯科笑得满脸横肉都在抖动,“我相信坎贝尔家族能够帮我摆平,毕竟坎贝尔家自己的小动作也很多啊。”
“你说说看?”
弗朗西斯科终于笑不出来了,“这就不要放在明面上讲了吧,你我懂得都懂。”
伊格内修斯平静下来,坚决地说:“我没有长期合作的打算,赔偿就是赔偿。”
“可你现在也没有什么我的筹码嘛。公爵少爷你要懂得变通。我直说,如果能以切斯菲尔德这条线贩卖毒.品,我们的利润将翻上好几番。而且,其实在这种事上,很多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弗兰西斯科摊开双手。
“就怕你一口吃不下。”既想着通过情报网贩卖物资,又想着走私毒.品,野心太大了。伊格内修斯承认自己之前忽视了他。
“我胃口好得很。坎贝尔公爵和马其曼公爵一向不和,在切斯菲尔德上做毒.品买卖,实在不行,还可以拖马其曼公爵下水。”
见伊格内修斯有些动摇,弗朗西斯科说:“加洛林酒馆掌握着那么多信息,辛苦打点的情报网只作为信息贩卖而不能物尽其用,也太可惜了。”
“就算是这样,你的要求也太过火了。”吉尔伯特说。
“不不不,坎贝尔未来的公爵,我说了这是双赢。我只要切斯菲尔德的情报网权限而已,它转移到我控制下后,就没有加洛林酒馆的事了,即使被查处,也和你们无关,我还会分给你们五成利润,想要更多也没问题,谈,都可以谈。”
伊格内修斯并不关心利润,“能查到我姓坎贝尔,你们也的确厉害。但赔偿就是赔偿。”
弗朗西斯科见状,欣喜地靠近他说:“这样吧,既然你说赔偿就是赔偿,那我要求在赔偿这方面,加洛林酒馆为我查清楚杀了我弟弟的是谁。至于在为坎贝尔家族保密这件事上——”他拖长音,“切斯菲尔德。放心,我一定让马其曼公爵死无葬身之地。”
“你就这么想当坎贝尔家的狗?我们可不收毒虫。”伊格内修斯放松下来,身体靠在沙发上,俨然一副上位者的高傲姿态。
他捕捉到弗朗西斯科眼神的细微变化,那抹愤怒被他恰到好处地掩饰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切斯菲尔德是边陲重镇,渗透它就能搞垮马其曼。”
伊格内修斯在心里白了他一眼。什么都想要只会什么都抓不住。
他又把话题引回补偿上,“查明行凶者的身份也不是不行,但你们比我们更清楚是谁行凶吧。”
弗朗西斯科不耐烦地说:“要么是方坦要么是维吉尔。要我想还要你们酒馆做什么?”
吉尔伯特正准备说话,突然响起一个女声悠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