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地方可恶!!我要去找她!我绝对不会让神酱受伤的!ka~mi~chyan ~”
说着,一道金黄的影子便冲了进去。
灶门炭治郎:“……好快。”
越走入医院的深处,血腥味愈发浓厚。有一个护士倒在地上,脸上充斥着数不清的伤口和划痕;有个女孩头朝下卡在台阶上,腿上到处都是严重的伤疤;一个母亲手上的瘀青顺着胳膊爬上脖颈,黑紫色的淤血让手指无法弯曲……
朝仓信忽然想起了童年时的琐事。
母亲扔掉了她最喜欢的捞鱼小网兜,的确,在旁人的眼里,那确实已经很旧了,可是她用它不知道捞起来过多少条小鱼。在那个时候,对于她来说,整个世界中最重要的就是那根小网兜了,所以她愤怒地指责母亲为什么要扔掉它。
“那根网兜已经坏了,会伤到你的。”
母亲并没有意识到她做了一件坏事。
第二天,她考虑着要向母亲报仇,也要把母亲最重要的东西扔掉,但是首先她需要知道什么东西最重要。
“妈妈,在这个世界上,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她忍着怒气,装作很平静地问。于是母亲这样回答:“我最重要的东西,当然是你哟。”
这也许确实是一件蠢事,但那句话却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从这句话里,她感觉到自己是被深深爱着的。
但就是这样的母亲,最终也抛下她,逃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所以,变成现在这样的状况,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是父母的背叛。因此,至今她还对他们怀着怨恨,这也确实是事实。
朝仓信打开病房的门,借着月光看见雪白的棉被和床头的呼吸机。507房,没错。她扬起手臂,血色的光凝在掌心,眼看着即将落下——
“床上没有人哦。”空空如也的病房中,忽然响起另一人的声音。
“谁?”
她转过身,看见黑发的少女背靠着房门,一双红眼睛非常冷静地注视着自己,似乎对一路走来所看见的惨剧没有任何异议。
“是、是你……”
木川唯并没有过多表态,而是朝着阳台的方向扬起下巴示意,没有说话。
单人病房里的小阳台,用来挂衣服的铜管下方是男人的躯体,引流管一头挂在上方,另一头吊住他的颈子,从脚尖直到地面,什么都没有。小方桌倒在旁边,尸体的裤管流出黄色液体,滴答滴答落在瓷砖地面。
“父亲?为什么?”朝仓震惊不已,她一步一步走向阳台,借着月色看清他的脸。苍白消瘦的脸颊无比憔悴,那里吊着她所不认识的父亲。
之前所有的愤怒和憎恨都静静地消融了,她知道父亲死了。不知为什么,她的胸口涌起一股冲动,没有人会为他的死感到悲伤,这样的父亲实在太可怜了。
生前,他并不是什么好人。拜他所赐,她的人生被弄得一团糟。但是,因为活不下去而边哭边喝酒的父亲是那样可怜,如果这时连她也弃他而去,那么他的身边真的就空无一人了。
“这是他死前抓着的东西,应该很重要吧。”木川拾起某样东西,将它交给朝仓。
她忍受着疼痛伸出手去,终于抓住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红色狗项圈。
朝仓信还是无法在记忆中搜索到他们家究竟养过一条怎样的狗,但她终于能肯定那时的父亲曾帮小狗做过窝,这一切都是现实。这并不是她为了满足自己的想象而捏造出来的过去。
女孩抱着父亲的遗体哭了起来,本应憎恨的她现在却觉得心痛。
“怎么会……”赶过来的炭治郎站在病房门口有些呆滞。他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整个人都僵住了。
朝仓信忽然止住了哭泣,她对身旁的木川说:“姐姐,把你脖子上的纹身转移我身上来吧。”
“好。”木川唯即答。
眼见着那些模糊的黑色印迹一下子从脖颈间消失,皮肤重新变得白皙,木川的心情转好,她问:“疼吗?”
13岁的鬼怪突然泪如泉涌,瑟瑟抖动的睫毛像在水里浸泡,泪水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谢谢你,如果有来生,真想变成和你一样的人…绝对不要忘记我哦。”朝仓信笑了笑,朝炭治郎张开手,“请杀了我吧。”
少年拿起刀,抿了抿嘴唇,一瞬间眼神里好像出现了别的东西。他不着痕迹地瞥了木川一眼,隐隐压制着情绪,深呼吸起来。
“水之呼吸·伍之型——干天的慈雨。”
……
木川唯抬起头,鬼的灰烬仿佛迸散到无垠的宇宙中,然后扩展开去,摇摇曳曳,变成了朦朦的水雾,倒映着夜幕的亮光,就像整条星河都朝她的头顶倾泻了下来。
炭治郎收起刀,忽然问她:“为什么要骗她?”
“嗯?”
“你为什么要骗她?”少年的嗓音带着隐约的怒火。
木川歪了歪头:“这样不好吗?”
她没有否认。于是他紧紧蹙起眉心,难以置信地指向阳台的尸体:“你提前到医院来就是为了这个?”
“你怎么看出来的?”
“……引流管的高度。”炭治郎沉默了一会,“正常人如果想要上吊,使用的套环肯定正好垂在脸的前方,他的身高应该在168cm左右,但就算他踩上方桌,套环也在他的头顶上——他是跳起来上吊的?显然不可能,他是被人杀死的。”
“真敏锐啊。”
“为什么?”
“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少女直直地望向他,“给你们减轻工作量,不好吗?”
“那个狗链,也是你从别的地方捡来的?”
“对,二手市场有,我之前看见那孩子好像很喜欢狗,所以大胆猜了一下。只是做个实验罢了,放轻松。”
他沉默了很久:“……我不理解。”
“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不需要理解的,她给的答案也很无趣。所以说人类只要多补充糖分就能活下去啊!快去找点草莓酸奶草莓牛奶什么的多喝点!”黑发少女吊儿郎当地转过身,朝他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