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靖南王府庇护着的云州,简直就是一个桃花源。 蜀州这样的情况,朝廷那边知道吗? 这种情况是单单存在于蜀州,还是整个大晏都已不可避免? 那个贺家,既然有能力把持朝政,就没能力管一管百姓吗? 难道他们所有的脑筋都用在争权夺势上了? 如果天下大乱,民不潦生,这风雨飘摇的江山,夺到自己手里又有何用? 楚昭表示不理解。 倘若有机会,她真想亲眼看看贺家父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再亲口问一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可她想归想,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又岂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现在的她,所能做到的极限,就是遇到瞧不起病的人出手救一救,遇到吃不起饭的人施舍一点钱。 偶尔看到被卖掉的孩子抱着父母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她就出更多的钱把孩子买回来再送还给父母。 阿傲说:“主子这样做是没用的,咱们走了之后,他们还是会接着卖的,因为他们卖孩子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养不活多出来的几张嘴。” 自己家养不活,几吊钱卖去富贵人家,或者青楼伎院,起码能有碗饭吃,不至于把孩子饿死。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在饥饿面前,尊严不值一提。 不为五斗米折腰,不是谁都能做到。 楚昭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看到孩子哭的时候,还是会不忍心。 不忍心,或许就是好人和坏人之间最细微也最明显的区分。 好人总是不忍心。 楚昭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但她就是不忍心。 就像她当初自己一身是伤,却不忍心看到阿傲挨打那样。 “阿傲,我现在真的很希望你是个有身份的人。”楚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什么身份?”阿傲不解地问。 楚昭说:“那些话本子里不是常写的吗,一个突然失忆的人,必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和身份,要么是遭人陷害的皇室,要么是受到重创的大将军,最不济也得是个高门大族里被继母暗算的嫡长子。” 阿傲顿时哭笑不得:“主子也说了那是话本子,话本子上的事都是假的,当不得真。” 楚昭哈哈笑:“我也就幻想一下,万一你真是个厉害人物,咱们不就有能力帮助更多人吗?” 阿傲说:“这个想法,还不如您治病救人来得实在。” 楚昭:“……” 好吧,这小子就是个榆木疙瘩,一点想象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