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出声的男人终于说话了,
“初儿,别怪我,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你这个妻子我还是很满意的,坏就坏在你阻碍了我的计划,,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面容还是曾经那个看似儒雅清贵的人,只是眼下说出的话让人不禁恶寒。
计划?什么计划?只记得早些日子陆明清来找自己借钱,说是有急用,
虽说两家定下亲事,但江凝初可不是任人摆布的主儿,何况这么大一笔钱要借出去陆明清也说不出个用途来,当时就回绝了。
那日后,陆明清对自己似乎就有些冷淡起来了,自己忙于事务,也无心在意,却没想到在此留下了引子。
怪不得江晚夏求着自己将一些生意交给她处理,美名其曰姐妹情深,其实是养虎为患,帮着外人糟蹋江家,果真是个十足的蠢货。
江凝初眼眶红润,眼神冰冷,恨自己没有早早发现二人的狼子野心。
陆明清一摆手,就有两人得到示意,向江凝初走来。
“扑通—”落入水中的声音。
冰冷的河水浸湿了衣裙,寒意深入骨髓,河水呛入鼻腔,无法呼吸,双手被绑住,江凝初只能无助地摆动着双腿,不断下沉的身体让她感受到了死亡的信号,
难受……还是难受,
渐渐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躯体中那颗躁动的心脏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脑海中是那些人阴狠的面目,是自己尚未完成的梦想……
如果再活一世,自己绝不会放过这些害她的人,要让她们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眼前是一片灰蒙蒙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光好像撕开了一道口子,唤醒了死寂的心。
感受到脑中的剧痛,眼前的景象却逐渐清晰。
入目是古色古香的卧室,山水屏风,天青色花瓶放在檀木桌角,房间里的陈列摆设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的,空气中还弥漫着自己最喜欢的栀子檀香。
自己此刻便躺在母亲特地命人打造的黄花梨木美人榻上,墨红如紫的木材表面都刻上了栀子花式样。
莫非自己是被人从水里救了上来?
只是那样的情况下,自己还能捡回一条命真是万幸了,
那惜云呢?当日自己被他们丢入河中,惜云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江晚夏得知自己还活着,肯定做贼心虚,现下谋划着一套好说辞怎么将自己摘干净吧。
江凝初心中是怒火中烧,猛得咳嗽一声,满脸通红,屋外却传来动静。
正是自己以为遇难的惜云满脸担心地跑了进来,
“娘子可有哪里不舒服,惜云去叫大夫来瞧一瞧。”
说罢,一溜烟儿地向屋外跑去,
不知为何,醒来之后,嗓子干涩,头晕眼花,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想开口拦住,一时也发不出声音。
颤抖着的手小心拿起旁边白玉茶碗,深深喝上一口茶水,口中干涩之意得到纾解,紧绷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不多时,惜云便带着家中常请的大夫过来了,
江凝初将手搭在榻上问诊,思考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惜云…你是怎么回来的,那些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惜云听到这话,一时有些错愕,看江凝初的神情又不像开玩笑,
“娘子你别是烧糊涂了吧,梦到什么了,奴婢这不是好好的吗。”
这时,大夫回话,
“江娘子只是风寒有些体虚无力,现下已退热,将养几日便能大好,”
“风寒?”江凝初有些疑惑
自己不是溺水了吗?莫非是着凉引起的,还有惜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得有些迷糊。
“是啊,娘子前几日同陆公子去静安寺上香,回来之后便得了风寒,夜里就起了高热,不醒人事,可把奴婢吓坏了,”
惜云一边说,一边恭恭敬敬地将大夫送出门外。
上香?记忆里好像确实去过静安寺,不过那是元月份的事了,如今都开春了……
眼神看向屋内,花瓶里插着鲜艳的红梅,屋内还烧着地龙,好像确实是元月份时候的场景,
所以,自己这是回到了被害前?
饶是平日里处事不惊,如今这样荒诞不经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有些震惊。
待惜云回来,抓着问了好几件事,这才确定自己确实是重生了。
等到彻底冷静下来,接受自己已经重生的这件事后,江凝初大脑飞速运转,觉得自己要好好计划一下。
陆明清和江晚夏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自己不知道,不过看那日两人亲昵的姿态,想必怕是早就暗送秋波了,
其次陆明清竟然冒着得罪江家的风险为了钱财一事对自己下手,看来他口中所说的那个计划应是非常重要。
正好,趁着重活一世的机会,将此事调查清楚,也不算辜负了老天的心意。
陆明清跑了没事,只是自己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江家家产要被谋吞,那不能够!
至于他们二人,江凝初向来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敢谋害自己,定然是要他们落得个万人嫌的下场。
“二娘子,咱们娘子正歇着,不好打搅的,”屋外传来声响,
“咚咚”几声,听得脚步声愈发清晰,惜云没拦住人。
“大姐,听说你病了,”江晚夏面上担忧之色,语气关怀,假的像真的一样。
江凝初风寒未好,脸色苍白,这话一出,本就惨白的脸又冷上几分,看上去就让人胆颤心惊。
对于来人虚情假意的关心并不领情,语气幽幽道,
“要说这病多半是被气的,我听说有人克扣府中月例,中饱私囊啊,”
视线冷不盯看向江晚夏身旁的侍女红莲,后者意识到后肩膀猛地一哆嗦,神色慌张。
前世江晚夏管事后少不了红莲的撺掇,碍于情面,只是稍稍敲打,想着让江晚夏自行解决,铺中事务又多也就没多在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