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吃相越发难看,
断了人的钱路,府中下人离心,做事没个规矩,江凝初建立起来的条条框框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也正是那日,陆家派人传话,也是她一口应下,江凝初不好失约,才中了圈套。
可以说她也是始作俑者之一,既然要报仇,那就一个也不能放过。
用眼神示意了下惜云,意会后,惜云狠狠甩出一沓账本,
账本与地面发出碰撞的声响响彻整个房间,主仆两人面色骤变,青红交替,好不精彩。
“二妹,这就是你养的人,敢从我的眼皮子底下偷奸耍滑,可是忘了这个家中谁说了算!”
病中声音嘶哑,却也并不妨碍气势上的威慑,让人不敢有丝毫违逆之心。
江晚夏狠剜了一眼只会发抖的红莲,眼神责怪她做事不力,随即柔声细语
“是我管教不严,姐姐莫要生气,这要怪就怪我吧,”语毕,眼眸一低,眼眶湿润,隐隐有视死如归之势。
江晚夏也摸不着头脑,往常江凝初对自己说不上亲近,但总归是不会亏待的,打骂也是不曾有的事,今天怎么如此反常。
偏江凝初今天没有轻轻揭过的意思,
呵,这可怜儿样做给那狗男人看去吧,没得胃里犯恶心。
自己主动讨打,可不就要成全。
听得女人声线凉嗖嗖,冷意刺骨,
“好啊,你身为管事的自然该罚,那就将吞进去的钱通通吐出来,府中事务你也不用管了,”
“而红莲……”尾音拉长,故作玩味,
“命留得,人留不得,即日起送去西郊庄子上,做些浆洗洒扫的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两句话,让二人足足思考了许久才回味过来,
先是红莲哭诉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西郊那偏僻荒凉之地都是犯了错的下人,吃不好,穿不好,这辈子别想着翻身了,头磕得地是砰砰作响,
后是江晚夏不甘自己好不容易坑蒙拐骗要过来的管家权被拿回去,自己以后在府中又怎会有立足之地,陆家也会放弃自己,眼泪就哗啦啦往下流。
最后就演变成主仆二人抛开身份,撕破脸,推搡着,咒骂着,互相推卸责任。
江凝初莫名感到格外舒心,这狗咬狗的戏才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