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学校证明的，没有来者不拒这一说。”
说完，不等柳期再开口，绕过她就走开了。
柳期叫了一声，人家头都没回。她细细的眉皱了起来。
她是亲眼见过小蓝兄妹没有证明就进去收徒仪式的，所以白面道士最后一句话，她一个字都不信。而且从他没有立即就拒绝就可以看出来，肯定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柳期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鞋子。马尾辫，颜色普通但样式和质感都很不普通的黑色衣裤，刚买的深蓝色皮鞋……
柳期三两下脱掉皮鞋，随意扔进了花坛之中。再从花坛中挖起一坨黑泥，往脚上衣服上蹭了几把，最后狠狠心，又用力往脸上抹了两把。发绳也撸了下来，胡乱揉了几把头发。
即便没有镜子，她也知道此刻的自己，看起来绝对比当初的小蓝兄妹还要寒碜。
柳期光着脚，继续在庭院中晃悠。没一会儿，有两个中年道士从一侧穿出，都没等她招呼，就相互打着眼神，径直走了过来。
“小居士，不知道祖庭不可随意走动吗？你跟谁进来的？”
最先开口的是个长脸，表情严肃，以至于脸上都是竖纹，语气也有些冲。
柳期两手放在身前，紧紧捏在一起，眼神躲闪，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长脸身边，一个微胖的道士快走一步拦在了同伴身前。他靠近鼻翼的地方长了一颗大痣，笑起来显得十分圆滑和油腻。
微胖道士笑呵呵道：“小居士别怕，告诉道士伯伯，你从哪儿来？”
“后……后山。”
“后山？”微胖道士扭头看了同伴一眼，又问道，“你一个人来的？爬上来的？”
问是如此问，但从柳期从头到脚的泥巴污渍中，他已然相信了她的话。
柳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嗯，我自己爬上来的，我想当神仙！可是……”
仙者睥睨众生，道士见过的要当神仙的孩子多了去了。微胖道士没有因为她的话产生半分情绪波动，只是顺着她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刚才有个道士哥哥说，收徒仪式已经结束了……真的吗？我不信，他肯定是骗我的，我爬了好久才爬到这里……”
柳期瘪着嘴道，用力挤弄眼睛，想挤出几滴眼泪来。然而她的演技实在不行，情绪完全无法代入到这个角色之中，眼睛都没能红一下。
好在微胖道士并没有在意她演技上的“瑕疵”，反而笑得更加亲切了。
他摸了摸柳期的头，温言道：“那个哥哥没骗你，收徒仪式是结束了，不过是刚刚才结束的。你是个有道缘的孩子，来，伯伯带你去核验，正好能跟那些刚通过核验的姐姐们一起参加拜师礼。”
“真的？”柳期挤出一个惊喜的笑容，擦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真的还来得及？”
“当然是真的。”
胖道士牵起柳期的手，向来路走去。路过长脸道士身边时，他凑到同伴耳边快速说道：“快去通知道虔师兄。”
长脸道士了然地勾起嘴角，往反方向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