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兴眼神一动,望向进喜。 两位嬷嬷都被杖毙,是谁在给柳皇后通风报信? 进喜微微摇了摇头,东宫好几处都被禁卫把守,不可能有人传出消息才对。 看来他这东宫还真是热闹,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窃听! “皇后娘娘,到……”外面高亢的声音响起。 李云兴与进喜同时躬身行礼:“臣恭迎皇后娘娘!” “无妨平身吧!” 按照后宫规矩,皇后妃嫔入夜之后,除了皇上寝宫,不得进入任何男子房间。 皇后的人马停在东宫外面,四周站着十几名护卫。李云兴带着进喜等人跪地请安后,皇后就让他起身了。 李云兴心里冷笑,这柳如絮来得还挺快,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得到消息? “皇后娘娘驾临东宫,所为何事?” 柳如絮站在东宫之外,便看见院内两个嬷嬷。 虽然是趴在长条凳上看不清面容,但其中一人的身形,像极了自己的乳母。 一想到这,柳如絮心中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 柳如絮不敢上前。 派了身边的贴身婢女银杏过去,李云兴也没有多加阻拦。 他杀了便是杀了,两个老太婆而已,无须遮遮掩掩。 银杏小心的走进院中,本想将人扶起来。 没想到,身子已经冷透了,从内到外透出一股僵硬。 银杏被吓得后退一步,方才看见了姜嬷嬷长年配在腰间的香包。 这下便是不用看也知道,是她。 “皇后娘娘,是姜嬷嬷和琮嬷嬷,她们已经……” 银杏没有说出口,毕竟这里还是太子的东宫。 从内到外都是满满的禁卫把守,她怕一句话不对,便落得和两位嬷嬷一样的下场。 “太子!你竟敢!” 柳如絮双眼发红,那可是从小带大她的乳母。 不仅如此,姜嬷嬷和琮嬷嬷二人更是陪嫁到府邸的老妈子。 在府里,二人对她最好。 “这两个老嬷嬷冲进东宫,对着东宫里的太监又打又骂,本宫只是略施薄惩,便赐她们一死,以儆效尤。”李云兴轻描淡写。 这个理由很牵强,却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柳如絮眼神扫过,确实进喜脸上有一道巴掌印,肿的极高。 “区区一巴掌,便要将她们杖毙?” 柳如絮气的浑身颤抖,指着李云兴质问。 “这东宫乃是本宫的地盘,岂容旁人乱闯?她们既然敢在东宫放肆,本宫便罚了她们。再者说,若不是皇后娘娘你纵奴行凶,本宫会命人杖毙她们?” 李云兴语调阴沉,眼中闪过寒光。 此话直击了柳如絮的软肋,让她哑口无言。 李云兴继续道:“难不成,这东宫也是你们柳家地界?” 柳如絮被逼迫的节节败退,只觉胸腔内怒火翻涌。 的确是她派人带着姜嬷嬷和琮嬷嬷来东宫的,为的就是提醒太子,对昭阳王不要太过火,皇后娘娘的眼线就在此处。 只是,没想到李云兴竟如此没将她放在眼里。 偏偏,在这皇宫之中,区区太监宫娥最是低贱,每年从皇宫抬出去的尸首都不知有多少。 柳如絮即使是堂堂皇后,也无法改变这种现状。 她咬了咬牙,说道:“既是嬷嬷莽撞,那本宫代她们向太子殿下赔罪。” 今天更重要的是,昭阳王一事。 柳如絮往院内探了探,没有发现昭阳王,这才问道,“昭阳王何在?” “皇后,怎么会到东宫来寻昭阳王呢?” 李云兴没有给她往内探究的机会。 这东宫难道是菜市场不成?人人都可以进来,人人都可以找太子兴师问罪? “本宫……本宫听闻今日太子下令命昭阳王撰写荆州之策,但念及昭阳王年幼,故来东宫瞧瞧。” “这么说,皇后是准备垂帘听政,插手朝廷之事?” 李云兴此话一出,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古训便是后宫之人,不得干政。 即便柳如絮是皇后,此事也绝不例外。 柳如絮当然知晓此中厉害关系,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太子误会了,本宫只是关心太子,并未有非分之想。”柳如絮连忙解释。 “那今日本宫与昭阳王的谈话,皇后娘娘便没有必要参与。” 李云兴大手一挥,便让禁卫将东宫的宫门守住,不准皇后的人闯进来。 柳如絮心里愤恨,她狠狠瞪了李云兴一眼。 他们如今在东宫门外交谈许久,却始终未见昭阳王的身影。 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最终柳如絮以退为进,“本宫知道后宫不便参与政事,那本宫便在这东宫之外候着。” 李云兴没想到,柳如絮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虽他是监国太子,却只能管朝廷里面的事,这后宫之中柳如絮的分量也不小。 若是让她一直候在宫外,恐怕明日又要收不少弹劾自己的折子。 “既然皇后执意如此,那就稍等片刻!” 李云兴说罢便不再看她,转头踏入内院之中。 进喜也迅速派人将院中两位嬷嬷的尸体丢出宫外,而后迅速摆上太师椅和八仙桌,供李云兴歇息。 他跟随李云兴许多年,深知主子心思毒辣,这是要在院中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