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兴看他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就想笑,但这种人在武朝之中绝不算少数。 若是非要说有什么冒犯了李云兴的,那就只能说是他对廉寄柔还抱有不可告人的心思而已。 廉寄柔是他未来的太子妃,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就算是想,也不行! 秦墨看出李云兴面色不善,心中便开始打退堂鼓。 毕竟他现在还没考上功名,若是莫名其妙缺胳膊少腿,那自己不是得不偿失。 与其在这与他人多费口舌,不如早些回去准备会试。 但礼数还是不能少的,秦墨微微作揖,向廉寄柔,“那在下就告辞了,廉姑娘万事保重。” 而后又转过头看向李云兴,“希望能够早日在考场上看到李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秦墨转身就走。 他要用学识证明自己,证明他比这些世族子弟更优秀。 李云兴抬脚往前迈去,“秦公子留步。” 听到这话,廉寄柔不自觉扯了扯李云兴的衣袖。 她深知秦墨的性格,虽然长得斯文,但是骨子里却倔强的很,若是李云兴继续纠缠下去,只怕会闹出事情来。 “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公子,还有什么要指教的?”秦墨没好气地回过头。 “只是想要提醒你,无论你考上与否,这位姑娘都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听李云兴这么说,秦墨脸色涨得通红。 这廉寄柔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李云兴怎么能直接说自己在肖想她! 虽然他确实夜夜入睡前都会想着廉寄柔,想她对自己温柔一笑,与自己谈诗赋琴棋…… 但这都属于男儿间私密之事,被当众揭穿,总是让他感觉难堪,尤其是当着心上人廉寄柔的面。 “你怎么敢口出狂言!” “我怎么不敢?”李云兴冷哼道:“廉小姐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岂容你轻浮。” 秦墨双眼喷火,死盯住李云兴道:“休要胡言!” 他才不相信善良美好的廉寄柔,竟然会嫁给这样一个浪荡子弟! 难道世间的女人,都像父亲所说的那样,都是嫌贫爱富的吗? 秦墨转头看向廉寄柔,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只见廉寄柔满脸小女子的娇羞状态,低眉垂首,似乎并不反驳李云兴的话。 看到她的表情,秦墨整个人顿时呆滞住,仿佛全身血液凝固住,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是真的吗? 秦墨脑袋轰鸣,耳边嗡嗡响个不停。 廉寄柔真的喜欢这个花天酒地、流连烟柳之地的纨绔子弟吗? 廉寄柔,原来你跟其他女人没什么一样,都是势利眼啊! 秦墨心痛极了,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人千刀万剐。 李云兴则是冷漠地瞥了一眼秦墨,而后拉起廉寄柔的小手,“你看到了,滚吧。” “有时间学那些迂腐之词,不如多看看人间疾苦,少做些荒唐的梦!” 秦墨此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去看廉寄柔,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廉府。 “太子殿下,何必如此激怒他呢。”廉寄柔声音糯软地问道。 李云兴抚摸着廉寄柔乌黑亮丽的青丝,语带宠溺道:“我只是想要警示他而已,免得他痴心妄想。若想成大事者,最忌讳的便是意志消沉,为情所困,若他今后还敢肖想于你,本太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廉寄柔点点头,心中还在回味方才李云兴说她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那不是已经认定她做太子妃了,虽然已经知道此事,但李云兴当众说出来,总是有难免的羞怯。 对于秦墨一事,李云兴说得的确是不错,这秦墨来找过她几次。 每次来都说,一定会为了她考上功名。 但是,对于廉寄柔来说,这不是一种承诺,反而像是绑架。 就像是圈地画押,自己是他此生唯一的追求,若是没考上功名,那自己便是罪人。 但廉寄柔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却只有虚荣和贪欲,并没有半分真情。 他根本不是为了她而努力,纯粹就是想要借口与她绑定关系,廉寄柔对这种人最是厌恶。 “既然你不喜欢,我们就别理他,省得徒增烦恼。” 李云兴牵着她的手,一同走进廉府,他今日找廉将军还有其他事要做。 李云兴走进正堂,看见廉湛此时已候在那里,他恭敬的叫了一声大将军。 而两人牵着的手还未放开,廉寄柔见廉湛的眼神盯着手,便吓得挣脱开来。 “父帅,太子殿下来了。” 廉寄柔说罢也不管二人如何应答,自顾自红着脸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情此景是既可爱又堂皇,廉湛失笑叹了一口气,尊敬的向太子行礼后,略带歉意的说道:“太子殿下,让你看笑话了,老夫多有惭愧。” 李云兴不在意地摇头,“无妨,令爱天真活泼,正是这等纯善可爱才是最动人处。” 廉湛尴尬地咳嗽一声,“殿下所言极是。” 随即请太子落座,两人寒暄片刻,廉湛才问道:“太子殿下今日登门拜访,可有要事?” 李云兴点点头,将自己来意说明。 因为李云兴午门问斩一事,将隐藏在皇宫禁军内的暗桩拔掉不少,也算是替武皇清除了一批祸害。 廉湛身兼大司马与宫廷禁卫的要职,如今也能轻松不少。 但事情远没有现在这么轻松,李云兴必须要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