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兴沉思片刻,叫文大儒和小书童换上普通家仆的衣服,趁着家仆们里里外外收拾东西,在混乱中将他们送了出去,两人直接去了装着题卷的宅院,两名副监考官已在里面等着他们。 “我等听闻汇文馆昨夜大火,担心不已,幸好大儒没事,如此,我们便放心了。” 文大儒只来得及换上衣服,便吩咐将整个宅院封锁好,这才带着两名副监考官到里面批阅题卷。 他们现在的任务只是批这些学子们的答卷,不管外面如何风波,汇文馆之事如何解决,都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 另一边,李云天一直派人盯着汇文馆,知道李云兴一直在那重整汇文馆,反倒是文大儒不知所踪。 他立刻派人去打探消息才知道起火的第二天,文大儒便已经失踪了,他派人盯着前门,可前门未曾传来文大儒的动静,那就说明他是从后门或者是偏门离开。 好好的前门不走,却反而从后门离开,这其中定有隐情。 “立刻派人去查一下文大儒去了何处,另外,若是查到的话,也探查清楚他的身边有没有题卷。” 现在他们都蒙了,不知道题卷究竟有没有被烧毁,李云兴整个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还有心情去管烧毁的汇文馆重建,好似根本没有受到大火侵扰。 李云天派出去的人找了几日,也没有找到文大儒的下落,他几次三番去找李云兴,明里暗里打听题卷之事,可李云兴仍旧是那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就连柳仲卿都被打发了回来。 两人越来越着急,只得去找柳如絮。 前些日子,柳如絮曾告诉过他们,联系到了李云兴府中一个丫头为她所用,不知道是否从那丫头嘴里能够问出些关于题卷的消息。 柳如絮扫了一眼这两人,只会帮倒忙,偷题卷不成,便要火烧题卷,如今将把柄送到人手中,他们这才慌了神,到最后还是要靠她。 她应允之后,吩咐蒲桃去找南意,让她打听清楚此事。 南意收到信件之后,撇了撇嘴角,便将信随意扔到一边,吩咐个小丫头来见她,她才不会出去相见。 蒲桃在约定地方等了许久,也不见南意过来,满脸焦急,心中担忧,莫不是她被太子殿下发现了,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这是皇后娘娘花费精力布下的一桩暗棋,可不能这样被拔了。 她一直担忧到太阳落山,也没等到想等的人,她只能回宫复命,柳如絮皱着眉头,第二天亲自出宫,在街市口的巷子里堵到了出来买东西的南意。 蒲桃见她安然无恙,有些气恼。 “你竟然什么事都没有,为何昨日不来见我,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 南意手中挎着一个竹篮,闻言只是哼了一声,摆弄了一下耳坠。 “难为姑娘担心,不过我并未出什么事,只是昨日有人假借姑娘之名要见我,我又不知道真假,怎敢贸然相见,我这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还请姑娘不要气恼。” 蒲桃被噎的哑口无言,她之前还以为这姑娘是一个小心谨慎的性格,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伶牙俐齿,说的她根本接不上来话。 柳如絮摆了摆手,蒲桃只得闭嘴退下。 她可是从武皇后宫杀出来的,见识各种各样的女人,自然也见过南意这样的,多少能明白她心中所想。 想必是她觉得得到太子宠爱之后,便不必顾及他们,所以摆上了架子。 不管她脾性如何,只要暂时能为他们所用,柳如絮都忍了。 “我帮你夺得太子宠爱,你是否也应该帮我做些事情,你想办法问出这次科举题卷有没有被烧毁,如今题卷和文大儒又在何方,若是你能问出答案,我必有重赏。” 南意忽然噗嗤一笑。 “皇后娘娘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才跟在太子身边多久这般隐秘重要之事,他怎么可能告诉我?” 柳如絮却冷冷的说道。 “那就要凭你的本事。南意,我该帮的都已经帮你了,我对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总该让我看到你的价值,这就是你表现的大好机会,想想你在益州的父母,你总要也让他们看到一点机会。” 说完这句话,柳如絮就带着蒲桃离开了,蒲桃转头小心的瞪了南意一眼。 南意脸色很难看,最后突然冷笑一声,转头离开。 她回到府上时,李云兴已经回来了,他这几日忙着汇文馆的重建工作,忙得焦头烂额,越是在这种时候,他越是恼怒李云天和柳仲卿胆大妄为,汇文馆可是百年老馆,对很多学子来说地位甚高,他们居然直接敢放火烧了那里。 他刚坐到书房中,揉了揉太阳穴,南意便哭着跑了进来,添油加醋的将今日皇后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殿下,我该怎么办?” 李云兴将人拉起来,他料到柳如絮会来找南意,如今的南意就像之前的苏妙雪,也是他反向安插的一颗棋子。 “我料到了,我性格谨慎,绝对不会轻易将这样的内容告诉给你,所以你若是完全回答他们,必然会引起怀疑,你可以说题卷没有被烧毁,但具体放在哪里你不知道,不过太子府中倒是辟了一间院落,还安插了许多禁军侍卫,任何人不得靠近,撒下点饵,他们自然会上钩。” 南意越听越是心惊,果然,她预想的是对的,不管是皇后也好,还是贤王李云天也罢,他们加在一起也斗不过李云兴,在他们还在想方设法挖坑设陷之时,李云兴已经预料到,他们所思所想反给他们设了一套陷阱。 所以从最开始她选择投靠太子,简直是她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我知道了。”她并没有离开,反而仅仅抱住李云兴的脖子。 “皇后娘娘叫我使美人计,我若是美人计没用上,便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应当会怀疑,所以今日……” 李云兴失笑,将人抱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