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河县,府衙。 早早收到消息,说墨千程一行人马上要回来,胤王妃干脆老早的在府衙外等着,等了好久,这才看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待马车停下,胤王妃瞬间松了口气,想要上前查看,却不想,第一个从马车上下来的,竟然是嘉阳郡主。 老远看到胤王妃在门口等待,嘉阳郡主又如何放弃这个给顾魏琼上眼药的机会? 她当即冲下马车,直接扑进了胤王妃怀中,呜呜咽咽便哭了起来。 “好孩子,这是怎么了?” 胤王妃顿时心中一颤,莫非自己儿子出了什么事? 胤王妃脸都白了,嘉阳郡主这才一边落泪一边告状。 “姨母不知这次究竟是多么的凶险,平阳公主落了水,是表哥跳下去救了她,事后,公主殿下是完好无损,可表哥背上硬是被石头划出那么大一道伤口,我那次不过见了一面,就连做了好久的噩梦。” 说着,再次哭了起来。 胤王妃当即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抱着嘉阳郡主,连忙抬头。 却见自家儿子步履轻快地从马车上下来,还不忘记牵着顾魏琼的手,完全没自己想的那副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的模样。 胤王妃这才松了口气,笑着捶了下嘉阳郡主:“你这孩子,就会夸大事实,你表哥如今不是好好的。” 顾魏琼和墨千程何尝听不懂嘉阳郡主这是在告状? 顾魏琼心有愧疚,不便多说,可墨千程身为当事人,当即开口。 “不过是一道小伤口而已,孩儿平日里习武受的伤,比这伤重得多了,如今更是已然无碍,表妹就是太爱操心了。” 这话,倒是给胤王妃提了个醒,想起自己之前对顾魏琼的承诺,胤王妃不着痕迹地将嘉阳郡主从自己身上推开。 “你表妹也是关心你,多说两句怎么了?” 胤王妃话锋一转:“不过,这事你做得很好,为了救心上人而得的伤痕,这才彰显男子气概,你那些之前因和旁人好勇斗狠而留下来的伤,完全比不上这个。” “母亲说的是,孩儿受教了,日后也定会多几道男子气概才好。” 墨千程笑了,顾魏琼却红了脸,可还是经不住拉了拉墨千程的手。 “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以后又怎会再给你拖后腿?殿下金尊玉贵,说这话,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见二人如此,胤王妃更是满意。 “琼儿这话说得才是不对,他是你的丈夫,就算你还未过门,他护着你也是理所应当,况且,男人嘛,哪里要如此金贵?” 这话,胤王妃说得怡然自得,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可见她平日里也是这般想的。 想到胤王爱妻如命,顾魏琼顿时不再言语,心里却不由得感叹,胤王妃可真是个命好的人。 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身为局外人的嘉阳郡主则心有不甘,自己姨母怎么就这么偏向顾魏琼?自己表哥可都受伤了呀! 眼看着嘉阳郡主不再安分,胤王妃自然不会给她继续作妖的机会,反而抓住了顾魏琼的手,直接将她往门里拉。 “你们这次回来得倒也真巧,我昨日这才收到一封你父亲寄来的信函,如今你回来了,赶快去看看,若是有什么要事,可千万别耽误了。” 一听到是自己父亲的信,顾魏琼顿时心急如焚,可还是耐着性子等着,从胤王妃手里拿到了信,这才迫不及待的拆开。 拆开后,顾魏琼顿时松了口气。 并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过是自己父亲思女心切,想要让自己赶快回去了。 “我也当真是好久未见父母了。” 顾魏琼自从重生以来,可是头一次离开父母身边这么长的时间,见父亲一字一句中诠释思念之情,不由得长长一叹。 父母对子女的思念,胤王妃深有体会,当即笑道。 “竟然如此,你便修书一封,告诉他你快回去了,也让他们省得挂念,待你写好,我便让人将这信送回去,三百里里加急,绝对不会耽误半分。” 若是依靠驿站,恐怕父亲收到信息,不知道何时了了。 可有这三百里加急,那便方便了,顾魏琼当即谢恩,且当着胤王妃的面写了一封信,托她派人转交。.. 言行之间,顾魏琼坦坦荡荡,毫无遮掩,这倒让胤王妃对这儿媳妇愈发满意。 皇帝听闻治水之事已然初见成效,便放心地将墨千程诏了回来,剩下的工程,自然由曲河县的县衙门负责。 正是因此,墨千程一行人便日夜京城赶回了京都,而在回到京城的第二日,墨千程便在早朝上,被皇帝狠狠夸了一通。 “困扰多年的曲河县的水患在你手里,竟然如此迅速地平息,这可真的是一件好事,我朝能有程儿这般的青年才俊,可真是我朝的幸事啊。” 皇帝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墨千程的赞赏,而墨千程也丝毫不拘功劳,主动开口。 “回陛下,微臣之所以能办好此事,皆因有一人给出了治水的法子,微臣也不过是依他的法子办事,这才有了这般成效。” 皇帝当即一愣,随即开口:“不知这能人异士究竟是谁,竟然有办法治理这水患,想必也是有大才之人。” 李尚书在眼睁睁看着,见墨千程就要将梁瑞生的名字说出来,担心自己丢了梁瑞生这份人情,便按捺不住,直接站出了声。 “回禀陛下,这人正好是之前微臣对陛下推荐过的那个梁瑞生。” 梁瑞生? 想到这个名字,皇帝瞬间想到了顾魏琼的表现,不由得神色有几分微妙。 他转头看向墨千程:“当真是这个梁瑞生吗?” 墨千程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