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坐在屋内,想着今日顾长源并未用晚膳,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便想着再去瞧瞧。 然而她方才起身,便有外头的丫鬟前来通传。 “夫人,老爷和小姐来了。” 闻言,魏氏顿时惊喜起来,还未来得及踏出一步,下一秒就在门口瞧见了他们父女二人。 入内之后,顾长源便在魏氏身侧的主位上落了座,而顾魏琼则是落于下首,规规矩矩的向魏氏请着安。.. “女儿请母亲安。” 魏氏笑意盈盈的将顾魏琼扶了起来,随后顺势将她拉倒身侧坐下。 而这头被扶起来的顾魏琼,想起先前来时同父亲商量好的话,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母亲近日身子可还爽利?最近天寒,屋里的炭火需得烧的旺些才行。” 听着自家女儿关怀的话,魏氏心里十分受用,可嘴上却是推辞着。 “我这身子向来不错,无需浪费这么些炭火。反倒是你,最近受了惊,要是回头在着了凉,可得有你受的。” 顾魏琼应承下来,再三纠结后,终是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直接开了口,提及了叶倩影的婚事。 “年关将至,叶家那头传了书信来,说是……说是给倩影表妹定下了一门婚事。”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魏氏还有些恍神,但随即而来更多的还是高兴,嘴上也忍不住打趣着。 “一晃倩影都许配人家了,也不知许配的是何人家啊?” “这孩子我是自小瞧着她长大的,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如今她要成婚,我做为她的舅母,怎么说也得尽一份心意才是。” “她母亲走的早,她既唤我一声舅母,这嫁妆我说什么也得在给她补上一份厚实的,免得回头叫她婆家看轻,回头再给欺负了去。” 顾魏琼听着魏氏话里的满心憧憬,一时间有些语塞,之后的话,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继续往下说了。 “夫人,倩影许配的是,护军参领家的大公子。” 说话的是顾长源,他也看出了闺女的左右为难,所以替她说了出来。 闺女先前说的对,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魏氏总归是要知道的。 纸永远都包不住火,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早些让魏氏知晓也好。 故而顾长源心一横,便直接全盘托出,告知了她。 而连顾魏琼尚在闺中,都知晓这号响当当的人物,魏氏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号。 “怎会是他!是谁接下这门亲事的?!” “是赵氏应下的,但那林大公子原本求娶的是疏影,只是不知为何换成了倩影。” 听见这话,魏氏的眼前顿时一黑,险些站不住。 原本的打趣与憧憬,在此刻就好似那镜花水月,一切绮梦皆是化为了泡影。 “为何?左右不过是那赵氏,不愿自个女儿受罪,便推了倩影出去顶包罢了!” 好歹是自己细心照看了十几年的孩儿,她怎么忍心就这般,眼睁睁的瞧着她嫁给一个纨绔呢? “他们叶家未免也太过狠心,是当我这个舅母不存在吗!” “倩影既唤我一声舅母,我也理该去为她撑腰!” 顾魏琼看着魏氏,由最初的不可置信转变到现在的怒不可遏,安慰似的拉起她的手,似是劝慰她宽心,莫要气急。 “母亲,我和父亲也是刚才知晓此事,如今世子的伤势不宜舟车劳顿,不若在等上几日,待世子的伤将养的差不多后,我们在动身回府。” 魏氏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 之后魏氏便打点着回府的逐项事宜,而顾魏琼在给她打下手的同时,还同时顾及这墨千程的伤势。 在顾魏琼的细心照料下,墨千程的伤势也在逐渐转好,同时顾魏琼也跟墨千程提起了叶倩影的婚事。 “她竟要嫁给那个纨绔?” “虽说林家与我们家素来并无什么来往,但我也知晓,他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这些日子,顾魏琼忙的两头跑,墨千程好不容易才能拉着她说会话,自是舍不得她离开。 “我同琼儿说些秘闻,你可想听?” 顾魏琼这些日子,一直忙前忙后过得属实无趣得紧,现下一听说有秘闻,立马起了兴趣。 “什么秘闻?你快同我讲讲。” 墨千程看着她满脸期待的样子,也不卖关子,但说出的话却是与秘闻搭不上任何关系。 “这林家如何先暂且不论,但与之不远的胤王府家的世子,却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儿郎。” 顾魏琼本以为他说的是什么林家秘闻,却没想到是他借势讲自个儿给夸赞了一番。 “你可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还值得托付终身呢,瞧你这没个正经的样子,我和你说正事呢!” 墨千程见顾魏琼这般,也不再插科打诨,只笑着将她揽在怀中。 “我自是知道女儿家嫁娶是头等大事,叶倩影此事虽说是父母之命,但终究不是全然无解的,还是要等我们回去之后,再让岳母问过她自己的意思,方可在做打算。” 这一番话下来,顾魏琼听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却依旧有些许惊讶。 毕竟女儿家从古至今,皆不过是看长辈的意愿嫁娶,谁又问过女儿家自己的意思。 但墨千程这番话,却是如此开明,倒是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心中不由对他又生出了些许不一样的情愫。 “世人都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还当只有我父母还算开明愿意询问女儿家的意愿,没曾想你竟也是这般想的。” 墨千程知道顾父顾母二人都甚是开明,看着眼前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