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老宅后,顾长源就和墨千程他们分开了。 而回了书房的墨千程,却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颇有些坐立难安。 他一想到那人就蛰伏在自己身边,可他甚至连那人的身份乃至性别都不知道,更有可能还有会牵连到顾魏琼时,他是心中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与担忧。 如今线索就这么断了,敌在暗他在明,这一点让他寝食难安。 上官榆见他这幅样子,思忖了片刻后,方才开口问道。 “既然如今顾府内的家丁都是些手脚干净的,而你又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选,那你为何你想想这人会是谁派来的?” “与其这般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想,不如猜猜他的背后之人,或许就有眉目了呢?” 上官榆的这句话,也算是提醒墨千程了,给了他一个新的思考方向。 是他太过于拘泥眼前的事情,而忘了那被派来的大多只是先头兵,纵使他此刻将人揪了出来,没解决他的背后之人,总会有新的人被派来,那这危险便永远难以解除。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随后,墨千程修长的指尖点着桌案,垂着眸子在脑海中思索着可疑的人选。 “这人选么,倒还真有几个。” “若说朝堂之上,想要出我而后快的,怕是一抓一大把。但同时还想要害琼儿的,哪怕是只有一人了。” “嘉阳的父亲——荣安王。” 上官榆闻声挑了挑眉,他久不居京师,时常游离在外,他说的这人他虽是不熟悉,但也有几分印象。 “荣安王?你那小未婚妻,这么又和荣安王扯上关系了?” “你晓得的,嘉阳她……” 墨千程一提起这个女人,就觉得膈应的很。 而上官榆也想起来了——嘉阳那家伙,自幼便是心系眼前这位的。 但若只是儿女情长,又怎会牵扯得到性命了? 瞧着上官榆再次投过来不解的神情,墨千程这才强忍着不适,继续同他一一细说这先前发生的一切。 “——所以,就是这样。所以因为嘉阳的缘故,能同时对我们两个都出手报复的,除了他以外,怕是别无他人了。” 听完墨千程说完,上官榆一时间只觉得信息量有些大,缓和了半晌后,才一脸仿佛吃了苍蝇般的别扭神色。 “这嘉阳平日瞧着没心没肺,不想内里竟是这般……” 上官榆翻遍脑海中所有的词汇,竟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去形容嘉阳之前的所作所为。 停顿了半晌,这才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开口说道。 “不过照这般看来,荣安王的嫌疑确实不小。” 随后,上官榆用扇柄拍打着手掌,思忖了片刻这才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怕是要尽快回京了,否则在这里继续耽搁下去,只会让你们二人越来越危险。” 墨千程也正有此打算,于是等上官榆检查完伤口的恢复情况后,他就去了正厅。 果不其然,顾魏琼也在,此时正与顾长源还有魏氏,聊着今日去探查的事情。 瞧着墨千程走近来,魏氏当即笑意盈盈的冲他一笑。 “世子来了,快坐,喝茶。” 顾长源也带着笑意瞧着墨千程,随后道。 “正巧,我刚在同琼儿将今日去探查的事情。” 墨千程现实依着晚辈之礼,并接过魏氏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后,方才将视线转向顾魏琼。 而顾魏琼也正好瞧着墨千程,神色中带着些许忧心。 “你的……”——记忆。 后两个字顾魏琼没有说出来,但墨千程却好似知道她要问什么一般,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瞧他这个神色,顾魏琼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像想起什么,带着些许自责和担忧,再次开了口。 “这两次的事情,莫不是京中那位……” 墨千程听到这话,就知道顾魏琼说的是谁了,再一听她那语气,当下就猜到了她再想什么。M.. 不外乎就是她担心同嘉阳郡主的恩怨,再加上荣安王从中作梗,以至于他们派了人要她的性命,继而间接的伤到了他的胳膊罢了。 于是,当下摆了摆手,柔声的安慰道。 “琼儿不必担忧,现下也都是猜测罢了,便真是他,我也不会让他伤你分毫。更何况,朝中想要取我性命的,向来只多不少,如今多他一个,也无妨。” “只是,你是我未婚妻,本就荣辱一体,便也谈不上谁牵连谁。我只希望你我二人能尽早脱离这些事情,一起去过安稳的日子。” 顾父顾母见二人感情甚好,也欣慰极了。 “你们能这般为对方找想,我们便也就放心了。” 魏氏欣慰的说了一句后,顾长源随即接过话头,继续说道。 “我想着如今在乡下多有不便,且暗处还有个不知名的人在虎视眈眈,我和夫人商讨了下,为了你们二人的安慰考虑,我们这几日便准备启程回府。” 听闻顾长源的话,顾魏琼和墨千程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此行回去,路途中定是危险重重,可他们如今却是不得不明知山有虎,但却偏向虎山行了。 待确定了接下来的行程之后,顾父顾母变要开始着手收拾起回府的一些事宜,而顾魏琼和墨千程也不多做打扰,起身告退了出去。 等二人从正厅那出来后,顾魏琼便直接叫住了墨千程。 “墨千程,我知道你是担忧我,但正如你方才所言,你我二人荣辱一体,我也并非是那种,事事都需要你替我在前头挡着的娇娇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