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小姐说涂山公子醒了就让他离开,您没必要亲自动手不是
相柳:你以为我想杀了他
相柳挑眉,清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想着自己的形象都坏成这样了
相柳: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有别的病症
左耳:啊,这这样啊,请请,您请进
相柳瞪了左耳一眼甩了甩袖子就踏了进去,袖子上的水甩在左耳脸上,让他不禁闭上了眼睛
屋里
相柳探了探涂山璟的脉,把自己的灵力输了一些给他
相柳:醒了就离开
相柳本来就没太恢复好,起身还有些站不稳,缓了缓神刚要抬脚离开,涂山璟竟一把抓住了相柳的衣袖,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病态和祈求,眼角滑下的泪让人心惊,一个青丘族长,地位显赫至此,竟然开口求人
涂山璟:你救了我的命,我把它还给你,你把小夭还给我,好不好
相柳知道,他应该知道自己以命换命的事情了
相柳:她从不是物件,要如何送,又怎么还
涂山璟: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粮草,草药,钱,什么都可以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她
话音刚落,相柳黑色的眸子微微一眯,缓缓转身,散出锋利的寒芒,冷冷启口道
相柳:哪怕我要整个涂山氏你也肯给吗
涂山璟仿佛抓住了那根生命的稻草,好像一切都有了希望般,眸中散出光芒
涂山璟:只要你想要,只要你把小夭还给我,什么都可以,你想要涂山氏拿走就是了
相柳:……别让我看不起你,涂山璟
相柳唯二在乎的,一个是小夭,另一个就是辰荣兵,为了他们,为了恩义,他舍弃自己,哪怕以命抵命也永远不会放弃,这就是相柳和涂山璟的区别吧
相柳:当初我给过你机会
相柳:或者说,倘若当初的我有选择,涂山璟
相柳:无论是你,玱玹,还是赤水丰隆,早就不在了,不是吗
相柳往下探了探身,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时傲视天地的强势,收起唇角时,那一丝冰冷的笑意像濒临失控的野兽在发现猎物时的阴鸷
相柳:而且你觉得现在的我,需要这些东西吗
涂山璟知道,他是为了恩义,如果没有洪江,没有他的将士,自己恐怕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涂山璟:她始终是我的妻子,大荒皆知,她是我涂山璟的妻子
话音刚落,相柳瞳眸紧缩,宛若凛冬的寒霜,在似有似无飘进来的花瓣中露出一个笑容,眸光森寒刺骨,雪白利齿隐约可见,眼神如锋利的刀刃般在涂山璟身上徘徊了许久,那如鬼魅般的眸光昭示着一场血雨腥风
相柳:我是妖,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吗
涂山璟:你不在乎,小夭也不在乎吗
相柳:你若想知道,自己问她
涂山璟:你当年救我,不就是想让小夭安稳余生吗,既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相柳……
这问题,连相柳自己都解答不了,甩开涂山璟的手往外走去,身后的涂山璟喊道
涂山璟:你始终是整个大荒的敌人,你想让她落得和你一样的下场么
刚走到门口的相柳听到后一把就扶住了门栏,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五指的关节泛白,脸色也越发苍白,果然是九尾狐的后人,轻易就抓住了他藏在心里深处的脆弱
小夭:相柳
采完药草的小夭刚要走到门口就听到涂山璟喊得那句话,看到了相柳的脸色在漫天的花瓣中衬得白皙的有些过分,扔下手上的草药跑了过去把住了脉
小夭:你给他疗过伤了
小夭扯了扯脖领的衣服,露出纤细玉白的颈
相柳咽了下口水,神情呆滞,但还是缓缓覆了上去
听到声音的涂山璟起床往门口走,正好看到这一幕,神色空了一瞬,在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碎裂开一样,刺得他好疼,相柳舔舐着小夭伤口,缓缓抬头,又舔去了嘴角上的血迹
小夭:下次不许你随便耗费灵力
小夭皱着眉头,怒目着相柳,她是有些生气了,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相柳扯了扯嘴角笑道
相柳:好
小夭侧身看到涂山璟,把相柳扶到一边
小夭:在这等我
相柳:嗯
屋内
小夭:从未见过你如此失态
涂山璟:对不起
小夭:是我对不起你
小夭:十七,无论最后的我们生疏到何种境地,曾经的快乐都是真的,即便终有一散,也并不会辜负相遇
涂山璟知道,她是在告诉自己,一切尘埃落定,凡种种都是她的错,她也愿意承担
涂山璟:我于你而言,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