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凝视着涂山璟，曾经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唇角也总是带着笑意，让人感受到一种安心和宁静，她以为自己是爱他的，可她真的爱他么，是真的深爱过还是求而不得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小夭：你于我而言，就像蝉衣，污泥之中，蜕于污秽，游于凡尘之外，你的善良和心软，是我这辈子都想要得到却求而不得的美好，曾经我想过和你共度余生
小夭：我以为自己是爱你的，甚至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你就是我此生最好的选择，事实也确实如此，我之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小夭摇了摇头，涂山璟眼眶里来回徘徊的眼泪终究还是如决堤的洪水般，顺着脸颊淌落下来，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委屈和绝望
涂山璟：为什么
小夭：因为相柳从未给过我选择的机会，我的每一步，甚至于和你相爱都是他一步步算计的，可即使这样，我还是反复试探他，可他从不肯给我半点希望，即使我会恨他他也要把一切都伪装成交易，直到听到他战死的消息
涂山璟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衫，手上的血染红了身下的被褥，凝成一朵朵红花，羸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小夭：他说我守不住自己的心……他又何尝守住了，不，他是守得太好了，好到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居然还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交易，我曾经说他是个傻子，其实我才是那个傻子
小夭：这十三年，我真的恨他，我恨他不为我考虑……也恨他只为我考虑，有时候，不觉相思，是因为已经入骨，留下他和放下他，我都做不到
相柳在门外也隐隐听到了一些，靠在墙上……在听到恨字时，原本捂在心上的手瞬间就握成了拳头，那痛跟着里边人的感受一路疼到了心底
小夭：你明白吗十七，他于我而言，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涂山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涂山璟：……你可知道，如果各大世家知道他还活着……如果赤水氏知道他没死，你会面对什么吗
小夭：我从来都不是个善良的人，善良也从来不属于我，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我和他一起死
小夭：你不知道吧，当年哥哥和五王七王争夺王位，登基大典前，我甚至有过杀了我外祖父的念头
小夭眸中透出一股深邃的阴影，凝视着前方，目光锐利如刀，眼中溢出的杀气竟有了相柳的姿态，那股狠戾让涂山璟滞住了呼吸，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可相柳亲手教出的徒弟又怎么会不像他呢
小夭：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你我的婚事来日我会去找哥哥，你放心，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也不会对涂山氏有影响
涂山璟：你觉得，我在乎的是涂山氏吗
小夭下意识眼神闪躲了一下
小夭：即便没有我，你也会过的很好
涂山璟：我真的会……过的很好吗
小夭起身走到门口，在迈出门槛前说道
小夭：等会就离开吧……若是想留下小住也可以
苗圃：王姬，涂山公子……
小夭：他没事，相柳给他疗过伤了
苗圃：哦
小夭转身抓过相柳的手把上脉，柳眉微微蹙起
小夭：……左耳，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左耳：王姬请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遗余力
小夭：相柳耗费了太多灵力，可是一般的仙药对他来说无用，你是妖，可不可以……
左耳长眉若柳，身形笔直修长，嘴角笑意温和，和当年斗兽场的样子截然不同了，听到小夭的话，直接就应了下来，半点没有迟疑
左耳：好，没问题
左耳随意一笑就要过去抓相柳的手
小夭愣了一下，自己话还没说完，连什么要求都没说这人就匆忙答应了，如果自己提出的请求很过分怎么办
小夭：我都还没说完
左耳：王姬是想让我输些灵力给他，助他快点恢复，没什么大不了
小夭：……谢谢你，左耳
左耳：当年若不是您和相柳大人，我早就死了，不过一点灵力罢了，我有的是
相柳：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小夭听到相柳的拒绝，转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鼻子微微皱起，脸上的酒窝都在生气，说道
小夭：闭嘴
相柳：……
相柳撇了撇嘴识趣地闭上了嘴，一副委屈巴巴地样子，看地左耳不禁一笑
左耳：不用不好意思相柳大人
相柳转眸望去，正和左耳的视线相撞，狠狠瞪了左耳一眼
左耳：……
左耳忙扭过了头，假装看风景
小夭：拜托你了左耳
左耳：您放心，那我们就先进屋了
小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