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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趣(1 / 2)

扬州城的雪下了好几天,世子夫人沈执荑的一天,就是从冒雪去婆婆处晨昏定省开始的。

只是这几日婆婆染了风寒便也免了。

沈执荑便推开窗。

庭院中的寒酥飞舞,她瞧得出神,那双生得最好的眼睛愈发没有灵动劲儿。

只有一点从云缝中透过的光落在她眼里时,才瞧得出她还几分生气。

这是她嫁到县公府的第五个年头,只是生活并没有像她少女怀春时所期盼的那般好。

院外传来喧闹声,她循声望去却也没有大的反应,只是淡淡道:“外头怎么呢?”

近身伺候的夏橘小跑去,把另一短衫女子扶进来,那人也是她房中伺候的婢女,名唤春婵。

春婵年纪小,显然对许多事并不明白,眼泪汪汪给她告状:“夫人,我今日去领年末给各院的份例,那管事的偏说世子单给您备了,不算在府上的开销里。我开口辩驳几句,他们竟赶我。”

“难为你了,”沈执荑安抚春婵,转头对夏橘道:“你等会儿亲自去,管事的不至于不给你脸面。”

“可、可……”春婵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夏橘按下。

她们这位世子夫人,虽说是所谓的世子夫人,是这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但那也是外人眼中的。

至于府中的下人对这位的处境,那都跟个明镜似的。小官家的女儿,不知使了些什么下作手段,竟惹得世子殿下非她不可。

不过这新鲜劲儿过了,世子殿下便也甚少来瞧她。

她母家卑微自己又不掌中馈,这府里得宠点的姨娘都比她得脸。

“你们先进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沈执荑挥退侍女。

巳时一刻,府里的妾室来给她这个名不副实的世子夫人请安。

沈执荑其实并不习惯这种请安,但夫君李存特地“关照”小妾们要守礼,该有的礼数那是一个不少。

只是这请安时,说的是什么话,那就是看小妾们的性子了。

“夫人,我那里有点好炭,夫人要是不嫌弃我就给您送来。”说话的是李存前两年最喜欢的小妾,只是李存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

失宠以后,这小妾就全靠沈执荑的关照过活。

说来这府上的小妾只分为两种,刚进李府被李存捧在心尖尖上的和全靠世子夫人关照的。

有这一个小妾的开口,剩下几个小妾也都开了口:“夫人,我给您新裁了几件衣裳,都是您爱的颜色,我等会儿让人给您送来。”

“妾阿爷送了些蜜饯,妾也吃不完,给夫人捎了一些来,您可不许嫌弃。”

……

沈执荑见下方的几个女子,她们都是李存这些年陆续纳的妾室,有小官家的庶女,有卖身葬父的可怜人……大家都过得不容易。

李存原是想着靠这些女人来折磨她,却没想到最后她们却互相扶持。

他这次扣她年末的份例,无非就是想她去求他,只是如今有这些姑娘的帮扶想必是不用了。

说完送东西,大家便谈到李存近日新纳的那个妾室。

听说是老夫人的表亲,是个和琅玡王氏沾亲带故的,她们都有些担心沈执荑的处境。

反而是沈执荑只是默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见众人都在看她不解道:“有事?”

几个人纷纷摇头。

沈执荑当然知道那个新来的王颖慧,只是李存纳不纳妾,纳多少个妾她都不在意。

小妾们请安完便都走了,只剩下和她关系最好的叶娇妍抱着女儿来她这玩了会儿。

沈执荑听着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喊她“主母”,那双永远噙着三分冷意的脸上,终于只剩下欢喜的神色。

沈执荑:“安安真乖。”

叶娇妍想劝沈执荑多讨世子欢心,毕竟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

可她刚想开口,却听见沈执荑先一步开口问:“阿妍,今天是二月初十吗?”

叶娇妍怔愣,随即笑道:“夫人说什么呢,这元日都还没到,这还得有两月才到你说的日子吧。”

沈执荑玩着怀里小姑娘的手,语气有些黯然:“还不到日子啊。”

不知道为什么,叶娇妍看着夫人麻木的神色,总觉得像一朵长久不见光的花,快要衰败,将要凋零。

然而,就算如此,从夫人眉目间的精致风流,也可以窥见这朵花从前盛开时的夺目姿态,更让人不由更好奇这朵花究竟是如何一点点倾颓的。

熬过漫长的白日,酉时,世子院里的人来通传说是世子将来用饭。

沈执荑院里的人便前前后后忙了起来。

只有沈执荑端坐在内房,冷眼瞧着下人前前后后忙碌。不多时,饭菜呈了上来,沈执荑坐在桌前静待她那夫君的到来。

她垂眸,见冒着热气的羹汤一点点冷下去,再抬眼,又见窗外已经入了夜。

果然,李存这些年岁数长了,折腾她的手段倒没有心意。

刚嫁进县公府时,李存便喜欢让人通传他会留宿或是来用膳,最后人都是不来的。

因此让她惹了许多笑话,下人们当面不敢议论,私底下却没有不笑话她这个人的。

沈执荑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约莫腿都有些酸了,才见李存身边的人匆匆赶来。

小厮话里全是歉意:“夫人,世子他今儿有事就不来用膳了,您莫要动气。”

那小厮颤抖着肩膀,世子夫人是主子,要是真不高兴赏他一顿板子,可如何是好?

不过沈执荑显然没有心思计较这个,随手打发这小厮便也不再多话。

夏橘吩咐人将饭菜热完又端了上来,沈执荑面无表情地嚼着嘴里的饭菜。

她和李存成婚的这些年,就像这一桌子菜。

看似道道都是山珍海味,实际上早已凉透,便是再热上一次,也只会连表面的精致都没有。

直至难以下咽。

还不到亥时,沈执荑便已安寝。她瞧着床帘上金丝绣的花团锦簇,又听到耳边簌簌落下的雪花声。

心头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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