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替他们留了晚餐。
「我刚刚说,我成功进宪兵团的话,我就和我喜欢的人告白!」吉勒斯重新宣佈。
「不错喔,我以为你不会那麽快公开。」罗贝尔特懒洋洋道,走向吉勒斯,而非他的晚餐。「可是这对你很难吗?你不是一定有前十名?要不要现在就?」
「但这是一个目标!我要确定有能力让她幸福,告白才有意义!」
「我说的是挑战性,挑战性啊!太容易完成的目标没意思!」罗贝尔特驳回道。「喂,他应该要立一个更难的目标才对吧?」他朝伊蓝的方向说。
此时伊蓝已坐来桌旁,把她的那一份拉向自己,着手剥着麵包。「就算吉勒斯有进宪兵团的实力,但告白本身就是最困难的部份。」她给吉勒斯一抹真挚澄澈的笑靥,乾淨而美好。「我们都会支持你,你可不能临阵脱逃了。」
凡是听见的人先错愕,后感到难以置信,开始哀声叹气,一个个同情起吉勒斯。伊蓝故作不解地环顾每个无奈的人。她尽可能毫无破绽。仅在听闻告白的第一时间,不小心流露一点欲仓皇逃离的苦涩眼神。但愿无人察觉。
「你们刚刚去哪裡?」对面的唐悄声问。
「在聊兵科有关的事。」伊蓝乾脆道,吓得甫入座的罗贝尔特脸色苍白。
「伊蓝!」
「没关係的,虽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但真要说完全不烦恼,怎麽可能?」伊蓝安抚他,同时一段话裡什麽资讯也没真的透露。
往后的日子,不单是他们,兵科一事越来越常在训练兵之间提起,或一伙人交流或两人之间的祕聊,没能挤进前十名的人都志在驻扎兵团。伊蓝的父亲最看不起的一群,也预估女儿将是他们的一员。领着俸禄浑噩度日,有大把的时光和过剩的人力保养城牆,不特别富有也不虞匮乏。
任何人问了伊蓝日后的打算。「我没办法进宪兵团。」一概这麽回了,大部份人都不觉可疑,她陈述了事实,前十名以外,所有训练兵的无奈。
「我有话想问妳。」
在春暖花开的好时节裡,唐像是抛出了邀约。野花香郁,翠草芬芳,我要像个男人一样,在生意盎然的万事万物见证下,和妳一对一谈话。他想抢在另两人告白前先下手为强。伊蓝应了他的邀约,心裡忖着怎麽拒绝。
「妳愿意和我……」他吞了口水。「去驻扎兵团吗?」
「怎麽突然说这种话?」伊蓝佯装忍俊不住地咯咯笑,心中发慌,这比告白更棘手。
「我不知道,可是我感觉,妳是不是不想进驻扎兵团?」他低头,紧张地说。
「我从来没有这麽说——」
「因为妳都说妳不能进宪兵团,妳只有这麽说,不是吗?」唐竟然开始质问。「妳、妳让我忍不住猜,其实妳想去调查兵团……」
他瞥一眼伊蓝,苦涩地发现她双唇紧闭,毫无回嘴的意图,还垂下了沉重的视线。
「如果我猜错了,妳可以反驳我吗?妳生气的话,我一定会好好道歉。」他不禁寒颤,感到惶惑不安,但等不到伊蓝开口。「可不可以告诉我,妳不会去调查兵团?如果我乱讲话害妳生气,我可以道歉,但拜託告诉我妳不会去……」
「我会。」伊蓝半晌后终于说道。「对不起。」
「为、为什麽?」唐惊慌地问,彷彿伊蓝供出了可怕的罪行。
「我有想做的事,我不确定我的做法对不对,但我只想得出加入调查兵团可能才办得到。」
「是什麽事?妳想完成什麽?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吧?不一定要去调查兵团啊!在调查兵团才真的什麽都办不到吧?」
「这也是当初我报训练兵团的原因,已经决定好了。」伊蓝平静地答。「我只说『我有想做的事』,没有想完成什麽,我可能不会完成。」
「所以,妳想做什麽?可以告诉我吗?」
轻轻地摇头。唐感觉什麽东西碎了。
「一定要调查兵团?别的都不行?」唐绝望地嗫嚅着。
他的神情看来好可怜,但伊蓝没有心软。「我已经想好了。」
「那我也去调查兵团。」
恍若惊醒,伊蓝一时间无法意识到他说什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这是我想做的事,不是你想。」
「我想这麽做!」
伊蓝着急了。「不要这麽幼稚!」
这下连伊蓝都感觉得出,有什麽东西碎了。当她望进唐的眼底,很清楚是她亲手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