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显得更有吸引力。就算李秋尘这次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怨，她也难以忍受无动于衷。
而且，洛思明想，她从一开始就说过，只喜欢学习比自己好的。她向来如此，想要的一定要搞到手。若是兴趣不幸和欲望同时消失，原先求之若渴的也成了束之高阁的收藏品，目光难以施舍半分。现在对李秋尘，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习惯更多。无法否认的是，她如今尝到高高在上俯视曾经只能抬头仰望的人，心底升起隐秘而得意的快感，又很难不产生身份对调后的怜惜与同情。
他知道我是这么卑劣的人吗？洛思明想。她突然扯起一个笑，这到底算成全李秋尘，还是满足自己的喜好呢？于公于私，她都更喜欢他名列榜首只可远观。
洛思明仿佛自言自语，“我想好了。”周博浩无可奈何，“你想这么多不如直接去问他。”
洛思明摇头，“不问了，他改变不了，我想的是最优解。”在班里沉默柔顺久了，她几乎与体内那道叛逆而乖张的灵魂分道扬镳，如今索性彻底找回，要疯就疯得彻底，要爱就只爱自己。双目重新燃起熊熊的火，颓丧一扫而空，新的目标等待她实现。
周博浩不知道该可怜李秋尘还是羡慕他。
他该可怜他吗？洛思明看着乖巧，打定主意的事却意外的固执强硬，她物理逐渐变好，他参与整个过程，从教导者，变成讨论者，最后成为旁观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他以为她哪怕不需要搀扶，也得有人引路同行，最后才发现就算恶语相加，就算踽踽独行，她都没停下，深一脚浅一脚踏过草坪与泥淖，穿过花丛与荆棘，从不在意流的是血还是汗。李秋尘是她暂时偶遇同行的过客，不是终点相同的归人。
他又有些羡慕他。至少李秋尘从不畏惧争取，外界的目光和评论他都不在意，最终短暂得到了洛思明的心。即使现在洛思明决定收回感情，先前的忧郁和黯然却全是为李秋尘而生的。这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伤神与脸红一样，胜过一大段独白。
洛思明。周博浩心里念着她的名字，视线很慢地扫过她的脸。肤色很白，眉眼漂亮，神色平静。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是个疯子。他从她身上窥见一种混乱而强大的力量，危险又迷人。他最后一字一顿地说：“你太傲慢了。”醉心物理不善人际的他不傲慢，寡言少语高岭之花的李秋尘不傲慢，真正傲慢的是姿态柔和语气轻快的洛思明。
听见他最后的点评，洛思明笑得眉目开怀，“是吗？是吧。”她收了笑，以一种预见未来的语气说：“没关系，很快一切就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