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扰民的都被迫停工了,你们这种深夜扰民的就更加可恶了!
我扒着窗户,像变态偷窥狂一样的只露出一双眼睛,阴测测的盯着外边的乌鸦,寻思着用什么方式来一顿烤乌鸦。
说起来我心里其实是惧怕着鬼杀队的,毕竟我是个胆小鬼嘛。
经过无惨丧心病狂的改造后,我也不确定我如今到底是什么物种。
依旧每日拖着病体咳嗽,一碰到阳光就全身发红,烫起一串串燎泡,再慢慢溃烂,但往往不会到溃烂的地步,因为身体也诡异的获得了自愈能力。
肉眼可见的自愈能力。
感觉是不得了的外挂呢,我漫不经心的想着。
我的身体依旧是那么的弱,但却没有像曾经佐久津那样需要悲观的躺在床上,日复一日的描摹自己的死亡。
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人类进化鬼的失败品吧。
我依旧能食人类食物,但与此相对的是,我没日没夜地在经受着痛苦,能感受到身体细胞日日夜夜的崩溃,和强大自愈一遍一遍的愈合。
现在的我只能算是得了惧光怪病的人类吧?
想啊,从不踏出房门的叫小姐渴望黎明,却在接触光芒的那一刻被狠狠的丢回黑暗阴冷的角落。
真不错,写作好素材。
说来无惨之所以没有亲手弄死我,一定也是发现了我身体细胞的崩坏吧。
等等,他在看什么?
我透过窗帘小心的观察着对方。
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少年,留着黑色柔顺的长发,发尾渐变如云霞一般朦胧的青色,面无表情的。
诶?被发现了吗?对,对视了!
我吓得心一慌,迅速拉起窗帘遮得严严实实,裹着小被子躲到正门前偷看猫眼。
而在另一旁门前不远处的时透少年则定定的站在洋楼正前方,飘飘飞飞的锵鸦也随之停靠在他肩上。
黑沉沉的夜色笼罩着这座雪白的洋楼,忽明忽暗的路灯静静的杵在青石路旁。
他看见二楼纯黑的窗帘展开细小的帘缝,一对如潭水般晶莹纯粹又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阴冷的视线像毒蛇一般缠绕在他身上,令人毛骨悚然。
但在时透无一郎抬头去看时,窗帘又迅速放下,只留下细微晃动的布料。
果然是恶鬼吗?
时透无一郎慢半拍的想着,那样恐怖缠绵的视线,紧紧被缚住的感觉,究竟要杀死多少人才能有这样浓重的压迫感。
我:啊?没,我不吃人,我说我其实是良民来着!
透过猫眼,那只讨人厌的乌鸦又开始在门前盘旋。
“嘎——无一郎,灭鬼,灭鬼——”
时透无一郎抬头看了眼鏘鸦,没出声,再次面无表情的低头盯着房门,然后在我眼皮底下按响了门铃。
......你好有礼貌哦。
我眼神死的听着响起的铃声,好的,现在是经典二选一现场了!
[选项A]不开门,但是不确定对方是否会一刀砍上来。
[选项B]开门,但同样不确定会不会一开门对方就捅上来。
这到底是什么糟透了的开局啊?这难道不是横竖都是死吗!
按照鬼杀队半夜爬墙除鬼的脾性,阿不是,我的意思是,十篇同人文,九篇都是被拒绝然后爬墙的剧情。
或许放在可控的范围内会比较好?
更重要的是,近些来看,不管怎么看都很像是霞柱呢。
虽然不明白我何德何能迎接来柱,像我这种小炮灰就算是真的鬼也不过是没有血鬼术的路人甲吧?
我披上门口衣架上挂着的风衣,一头如海藻般顺长诡异的头发披散,做了下心理准备后,我才缓缓拉开一小道门。
开玩笑,全拉开万一真的迎刀而上呢?
“请问,您什么事呢?”华族小姐特有的优雅柔美的嗓音流出,但不论怎么听都觉得阴柔诡异,特别是在一个无风的深夜,整条街只有不远处的路灯闪着微弱的光。
青色染着云霞的刀一下劈在了我身前,我惊恐的后退一步。
时透无一郎提起刀,烟色的眼眸注视着我,“灭鬼,这里有异动。”
“怎么会呢?”我装得像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惊恐的说,“我可才搬到这里不久。”
时透无一郎盯着她,似乎完全没听我在说什么,眼里流露着一丝丝的疑惑,“你是鬼吗?”
嗯?我眼眉一挑,现在都流行开门见山了吗?
“你认为我是吗?”我试探性的问他。
“不知道,味道像,但是感觉不像。”时透无一郎用着陈述的语气说,“你是的话,只要杀死就没事了。”
我的瞳孔缩起来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正常,“我并不是鬼。”
“你犹豫了。”时透无一郎简洁的说,“为什么不是,你是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杀死你,然后离开。”
我眼皮挑了下,确定第一刀只是试探,并没有杀意,“说话真难听,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明白,你再这样我会叫巡警的。”
我一向很会顺杆子爬,既然判断了并没有危险的话——
“小孩子大晚上出什么勤,晚上好好睡觉吧你。”我说着就将门紧紧的关上。
重重的响声在时透无一郎面前扇起微风,旁边的锵鸦还在不合时宜的叫嚣着。
“嘎——无一郎,情报错误——” “嘎——无一郎,情报错误——”
是这样子的,我其实是一个很敏感很注重睡眠的小女孩。
所以我再次不耐烦的开门,“你真的不能让那只半夜扰民的坏乌鸦闭嘴吗?”
出乎我意料的,时透无一郎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不能。”
寒冬冰冷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我下意识的拍开他,但并没有成功。
冷冽痛苦的记忆将浓烈的悲伤也共情给我,让我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接近鬼阴森的面皮。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记忆带来的情感,接着我就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