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可别晕啊!我叫阵云,你记住了,将来要报答我救命之恩的!别忘了哈!”
阵云一手扶住少女后心,观察她状态,不知除了腿上那处伤口,还有没有别处受伤,心中飞快盘算附近何处可以仔细检查。
这时西边林中传来脚步声,阵云心中一喜,倒比预计还来得快些。
果然是王府的近卫看到信号赶来了,一队人奔至近前,看见阵云怀中还倒着一人。
“兄弟,这怎么回事?”
“王爷现在在哪?”
“还未回府。迟迟不见你报信,估计你这里出了意外,让我们直接来寻你,快走到银雀门时才看见你的信号。”
阵云伸手一指旁边捆着的五个:“乌蛮混进来的奸细,本想刺杀王爷,把他们先带去樵风禅院,找人看着,回去请示王爷再做定夺。”
“好,那这个?”那侍卫指着阵云怀中的少女。
阵云犹豫了下。
“这个我带走,你们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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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是不是有人敲门?”桑龄猛地坐起来。
主仆二人一直没有睡着,今夜揆州城里动静不小,停云山庄藏于山中,虽然清静,心中却不免慌乱。
清越披上衣服,仔细听,果然有人叩门,节奏急促。
“我去看看。”
桑龄也下了床:“我和你一起。”
二人行至门口,清越打开一道门缝,看见黑暗中门外露出一张脸,她犹疑道:“阵云公子?”
“是我,劳烦让我进去,有人受伤了!”
清越急忙开门,看清阵云怀中抱着一人,双目紧闭。
一旁桑龄瞪大了眼睛,阵云怀中的人一身男子装扮,面孔却十分熟悉,她很快想起在朗穷古寨见过。
“……红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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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寓一夜没有睡好。被接到王府,换了干净的衣服裤子,沐浴完已经是后半夜,好不容易勉强睡着,又听见外面有人喊“有刺客”,他被吓得一惊一乍,索性瞪着眼睛捱到天亮。
看到梁漱已经是第二日巳时,明明也是一夜未睡,崇安王却依旧姿态卓然,潇洒不减。
“贼人昨夜已被击退,公公休息得可好?”
从寓点头,然而此刻头昏脑涨,反应慢了许多。
“辞戈,你和公公说说昨晚的情况。”
辞戈看着从寓眼下乌青,心中暗暗好笑,然而面上严肃如常。
“公公,贼人狂妄,将揆州府衙和军械库烧了个精光,还在揆州府衙门上挂了黑旗。这伙人熟悉揆州地形,还有一小队人直奔王府要刺杀王爷,我们的人在银雀门和他们交手,抓到了几个没逃得掉的,正在严刑拷问。”
梁漱问从寓:“人关在刑狱,公公可要过去看看?”
从寓摇头:“王爷做主就是,”他摸着胸口咬牙切齿,“我看也不用问了,还不都是那狗贼唐弈做的孽,死在乌蛮人手里倒是便宜他,活该千刀万剐了才是!”
梁漱温声关怀道:“公公受惊了,今日是否在府上在修养一日?”
从寓摇头:“多谢王爷,不能再叨扰了。咱家奉陛下之命,归期有定,也不能耽搁,今日说什么也要上路了。”
梁漱颔首,并不挽留。
从寓想了想,又问:“这突发军情……”
“公公放心,军报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往隆定。”
从寓顿感紧迫,忙道:“那咱家也尽快上路了,少不了陛下要找我了解情况,早点回去也好细禀。”
梁漱一副了然神色,恭声道:“公公辛苦,有劳了。”
从寓摆摆手:“都是为陛下办事,有什么辛苦。”又问旁边跟着的小太监:“车马可备好了?”
小太监点头道是。
“王爷,后会有期。”从寓冲梁漱一拱手。
梁漱送至王府门外,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消失在永宁街东头。
“人都送走了么?”
“已经走了。昨晚有刺客到了府院后门,阵云去追了,到现在还没消息……”辞戈有隐隐担忧。
“许是乌蛮余孽,他能应付得了。”听见梁漱语气轻松,辞戈安心下来。
“是,您还休息一会儿么?”
“不了,备马,我现在去停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