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量,这卡在地板里的粗花边就会抽出去,而尸体被下面那根绳子牵着荡进屏风后面……”
“然后凶手只需要割断地毯上的绳子,抓住尸体的一端让地毯自己散开,再把死者面朝里面推出去就可以了,接着趁所有人慌乱时将挂在横梁上的绳结的一端割断,一根完整连在一起的绳子,一抽走,就没有留下任何证物。”我补充完整。
这时候沈殊捷也上了楼,他刚刚在楼下观看了我抓着帷幔边缘往地板里塞的无语场景,也明白了我的用意,他说:“这方法确实巧妙,只是一般人难以实现。”
喻执渊说:“而且如果不是对这里熟悉的人,怕是无法精确地把握帷幔可以承受的重量。”
“还,还,还有帷幔的边缘有粗花边这个事!”孔大人也急匆匆补充。
我沉思了一会儿,总结道:“好,建立在我们的推理都是正确的基础上,这个凶手——假定杀了容年和假扮她跳舞的是同一人,凶手的人物测写大概是:大概率是个女人,身形与容年大差不差,舞技出众,会点功夫至少轻功不错,还要了解这三楼的构造至少也是个熟客,”说到这里我转向管事,“或者是馆里的员工……”
“小,小的不敢!小的一点武功都不懂啊!”他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
孔忆景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骂道:“又没说是你,一惊一乍做什么!”
我看到这一幕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前那个跟在孔少卿后面的手下跑上来回报,说是仵作来了。
好小子,到底还是让人把仵作接来了。
我们一起往楼下走,下楼时我似乎在阴影处看到一个暗红色衣摆转瞬而逝,钻进黑暗中消失不见,还以为是可疑人物,小跑过去查看却没有看见任何人,身后跟着的一众人不明所以地也跟着我跑,还以为是忽然来到了奥运会田径赛场。
走到一楼大厅,人差不多都散了,只留下了大理寺的人在站岗。仵作给我们行了礼,得到孔少卿的首肯之后就掀开了白布开始验尸,孔忆景后知后觉地才让下人在其周围搭上帘子遮挡。
这会儿清闲下来,才发现已是深更半夜,我反正是熬夜冠军一天睡俩时辰把自己往死里折腾,沈殊捷跟我差不多,结果这个湛王爷也没有一丝倦意,反而看着比之前更兴奋了些。
管事的问是否要为大家准备些点心垫垫肚子,我们都是摇头,这旁边在验尸哪还吃得下东西,为了等会有东西能吐?
没过多久,仵作便来回报了,他说:“经小的粗略检验,死者高处坠落头部着地,此为致命伤,但其面色青紫是窒息而死或是中毒死的特征,但是没有检验出体内有毒残留,此外,坠落造成的多处骨折不似正常活人肿胀,之前大人说的尸体在坠落之前就已死亡,小的认为可能性很大,但死亡时间应该比骨折时间就早一点,不会间隔很久。”
孔忆景说:“那就是说可以确定人是在掉下来之前就死了吗?”
仵作为难地说:“这个,小的只是推断,毕竟如果两者之间间隔时间太短,尸体还没僵化血液也还温热,还是比较难判断出谁在前谁在后的,毕竟能引起面色青紫的并不止中毒和窒息两种死法,肿胀不严重也可以是因为死者断气太快没来得及,哦对了,死者指甲中,小的发现了皮肉碎屑,但她身上并无此种伤痕,可能是用指甲抓伤别人时残留的。”
听闻此言,我走到沈殊捷面前,背着身子靠进他的怀里,并拿起他的左臂勒在我颈子前,拎着他右手捂在我嘴上,他就任我摆弄。最后我用双手手指抠着他钳制我的手臂往外掰,一点掰不开,大家就这样看着我们演哑剧,也都明白了我的意图。
我又伸手把他的右手从我嘴上拎开,说了一句:“合理。”众人啼笑皆非。
这时喻执渊悄悄摸到孔少卿背后,冷不丁推了他一下,孔忆景下意识大喊:“哪个杀千刀的推老子!?”话没说完回头一看是个笑眯眯的湛王,那个叫声就瞬间小了下去,好像碟片机没电了那种音效。
喻执渊这时才解释道:“孔大人被我在平地上推一下都会下意识大叫,那死者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要是活着还能不叫?”
我回想起容年坠楼的时候确实没有听见她的尖叫,奇怪的是,假扮她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叫一声呢,这样不是更有信服力吗?就算是声音不同也没什么人会在那种情况下注意到吧。
“有可能是被迷晕了?”我问。他摇摇头,说:“迷药药效起得快,一下子就没了力气,死者若是被从后面捂住口鼻迷晕,怎么会有力气和时间挣扎到指甲都断裂呢?”
“更何况,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我舒了一口气,接上话:“持铜镜的小厮被撞倒,到底是意外还是预谋?”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知作何回答。
就更别提当时那面铜镜可是「不经意间」照向了我们二楼,除了我就已经没在看舞台之外,其他人几乎都被晃了眼睛,这就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意外了。
孔少卿的手下之前一直守在楼下录口供,他也盘问了当时持镜的小厮与醉汉,他陈述道:“下官已盘问过那二人,小厮只说是突如其来被撞倒的,而那醉汉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在厢房中饮酒,他出来如厕,回去路上不小心摔倒了,刚好撞到小厮身上,不过属下给他灌了一碗醒酒汤之后他酒醒了大半,说根本不记得这件事。”
而那铜镜我们去查看了,也就是一面普通的可以调整角度的镜子,没有机关也没有特别之处。
然而,凶手这一切的布置都建立在铜镜歪掉光线变暗的事实上,不然这样的藏尸手法会被投影得一清二楚,也就没有了意义。
当时二楼那么多人,大家都在观看凶手跳舞,谁伸出脚绊了醉汉一下,估计也不会有人在意到。
案子查到这里似乎没有什么进展,凶手(八成还有一个同伙)杀了人肯定也马上逃窜了,大理寺来得再及时也拦不住一个做了案马上就要逃跑的凶手,我们再待下去也没有了意义。
孔少卿恭恭敬敬地将我们送出去,我看四下无人,于是老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孔大人,我看你还是要好好地琢磨琢磨待人接物的礼仪,当官可没有给你对手下和百姓呼来喝去拳打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