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虽然不理解主子为何这个时辰歇息,但还是听话照做,毕竟她有事情要忙。
至少要打听出其他娘娘的情况,平安链自己可以慢慢做。
香兰想着,将目标定在进宝身上。
然而进宝此时并不好过。
二人自从出了新叶居后,他发现孙德荣一直黑着脸。
“师……师傅?”进宝试探的唤了一声。
孙德荣没有回应不说,甚至加快脚步往前走。
这让进宝心里直呼不妙,他想起年幼时和招财闯祸,孙德荣也是这副表情。
足足训斥他们半个时辰,才缓和些。
进宝想着定是要挨骂,索性等着师傅的训斥。
可二人又往前走了会子,孙德荣不但没骂进宝,甚至连个严厉的眼神也没有。
进宝开始心慌,他难免有些担心。
待二人行至宫道,他连忙和孙德荣说:“师傅,徒儿尚且年幼,若是说错做错,您只管训斥,别气坏了身子。”
闻言,孙德荣身子顿了顿,然后接着往前走。
“师傅……”进宝也有些烦闷,本来想证明陈贵人心善,没想到闹了这个乌龙。
孙德荣被进宝这声师傅叫的心软,他放缓脚步往前走。
二人从一前一后变成并肩而行。
“你和招财不是从前的小娃娃了,你们有自己的打算,可是做师傅的,哪里不希望徒弟好好的。”孙德荣一改往日的训导,语重心长的和进宝说。
进宝听完鼻子有些酸涩,想揉鼻尖的手最终只是抚了抚袖口。
“你们跟着师傅这几年,跟错主子是什么下场还不清楚吗?”孙德荣见招财跟了樱妃娘娘,眼下最担心的便是进宝。
选谁不好偏偏瞧着陈贵人极好,让他怎么说?想到这里又是一声长叹。
进宝转头瞥向孙德荣,突然发现他的背影似乎消瘦了许多。
从前能遮风挡雨的师傅,如今动作迟缓不说,眼角爬上好多细纹,看上去苍老不少。
“我虽不如招财聪明,但也不会令师傅失望。”进宝懊恼又自责,怎么如今还要师傅为自己操心。
“罢了,你若是无愧,迁就我这个老头子作甚,你想如何便如何,免得日后反悔。”孙德荣不是要为难进宝,他是看进宝心无城府,多多提醒罢了。
进宝明白孙德荣的意思,直接给孙德荣鞠了一躬。
孙德荣的眼底闪着些微红光,他拍了拍进宝的背,嘴上不依不饶道:“臭小子,和你师傅客气什么?”
进宝挠挠头,眼眶微红不说,脸颊也染了颜色,连忙回答没有。
他本以为师傅关心进宝多些,如今在看,是自己狭隘了。
二人解开嫌隙,转眼便到了乾清宫。
“你先回吧!”孙德荣见进宝还是个毛头小子,自己要忙的事情还多着,不觉得麻烦,反而面露喜色。
他让进宝先回,自己回去复命。
进宝听话,乖乖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发觉一个人影十分眼熟。
仔细一瞧原来是香兰。
香兰此时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人。
进宝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香兰并未察觉,转头的瞬间吓了一跳。
“好啊你!敢吓唬我!”香兰作势要打进宝。
进宝低声讨饶:“香兰姐姐饶命,小的可不敢。”
话虽如此,可他微微俯身也比香兰高了一头,实在不像是讨饶。
香兰的脸上投射出一丝阴影,她将人推开,扭头嫌了一句:“谁是你的姐姐!”
“我瞧陈贵人心善还聪明,将来保不齐是个贵妃,倒时侯可不得称你一句香兰姐姐?”想到香兰可能是招财的妹妹,进宝便觉得亲切,竟开起她的玩笑来了。
香兰白了进宝一眼,觉得现下是问话的时机,顺着进宝的话接了下去:“那姐姐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进宝给了香兰面子。
香兰也不拘谨,开口问他各个贵人娘娘都收了什么礼。
“那我和你说了,你别告诉别人。”进宝将香兰拉到一旁,小声回话。
香兰发誓不会告诉别人。
进宝一时鬼迷心窍,丝毫不怀疑香兰,将自己的所见一字不落的讲给香兰听。
“她倒是贪心,以为自己是貔貅转世?”香兰听到凤梧阁的情况时,气的暗骂一声。
进宝赶忙阻止,她才没说什么失礼之言。
但香兰心里直犯恶心,她瞧不上应青芜,也不觉得应青芜能做到贤妃那个位置。
就算是个应青芜也不够格,虽然贤妃曾拿家人威胁过她,但贤妃之前是个舞文弄墨的才女,不像应青芜,胸无半点墨还硬是招摇过市。
正因如此,她才会因祸得福的跟了个好主子,这么说来还要感谢贤妃。
想到这点的香兰,豁然开朗了些。
“你可别让人瞧出什么来。”进宝担心香兰瞒不住事,赶忙提醒一句。
他不是怕自己受罚,自己皮糙肉厚的挨些打没什么,香兰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好受皮肉之苦。
更何况若是香兰真的是招财的妹妹,因为自己嘴快害了香兰,他可怎么面对招财。
香兰得了情报,对进宝的提醒左耳进右耳出,自然不在意。
“放心吧!我如果犯了事,绝不供出你。”香兰以为进宝怕她连累自己,直接对着进宝说了这么一句。
没想到进宝听完之后,反而解释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此话一出香兰没忍住笑出了声。
“关心我?你图什么?”这话别说香兰不信,换了其他人也不信。
香兰一个贵人身边的宫婢,有什么值得别人关心的?
“你就当我是你的兄长。”许是招财说的话让进宝有些感触,冷不防地回了这么一句。
“我可没有哥哥,别以为年长我几岁就可以占我便宜。”香兰瞪了进宝一眼,准备回去。
此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