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罢了,比不上阿酒这次救我。”萧易说着,轻咳一声试图控制情绪。
其实刚才他想起阿酒对他表明心意时说的那番话。
他说你英俊潇洒超凡脱俗,可我也不差,风度翩翩至少占了个度字,若是几个月之后,你依然不喜欢我,我绝不多做纠缠。
多好的阿酒,即使知道掌门养自己是为了给大师兄做垫脚石,自己是大师兄的替身,在大师兄身故后,依然尽心尽力为逍遥门做事,担着大师兄的责任。
哪怕是同他隐居山林,听到逍遥门有难,还是义无反顾的回去。
他的阿酒,死在七年后,火烧逍遥门的劫难里。
十七岁的阿酒还没经历这些,他一定不会让阿酒痛苦。
萧易定定神,准备和江清酒回去。
却发现江清酒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赶忙伸出手在江清酒面前挥了挥。
“我没得相思病!”江清酒回过神,似是被吓到般回答萧易。
刚才他正想事情呢!不知道是谁打断他不说,还吓唬他。
江清酒回身怒瞪此人,发现这人是萧易。
“对不住,我刚才走神了。”他乖乖认错,生怕刺激到萧易,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可不行。
“什么相思病?”萧易抓住重点,饶有兴趣地问江清酒。
“没有,我一时失言胡乱说的。”江清酒有些心虚,回话时不敢直视萧易的眼睛。
虽然看见萧大哥让他的心里舒服许多,但也没有胡适才说的那般邪乎,一定不是,江清酒在心里安慰自己。
“如今连阿酒也骗我,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意思?”知道江清酒不说实话,萧易连忙往桥上跑,边跑边卖惨。
江清酒见状哪里敢瞒着,直接一五一十的承认。
“其实是有的,刚才我去医堂抓药,先生说我得了相思病,萧大哥你说我连心上人都没有,怎么会有什么相思病?”他似是抱怨般的讲完,顺便扯扯萧易的袖子,让他别再往前走。
萧易听话转身,并且让江清酒自己说说。
江清酒瞧着萧易不寻死,自然什么事情都依着他。
“我觉得胡先生和你有仇,你以后看见他记得躲着点。”他虽然答应萧易和他说事情的始末,但不代表他不会转移话题。
萧易只是想和江清酒说说话,说什么都好,被人带着走有什么关系?
“胡先生?”他嘴上问着,不耽误带人往内卧走,天气寒凉,他不想让阿酒染病。
“对啊!胡适才胡先生,你可认得?”江清酒被萧易牵着走,丝毫不觉得奇怪。
萧易摇摇头,表示完全没听过此人的名字。
“这就奇怪了,没看方子之前,他完全不想理我,看了方子后,他还拿我开玩笑,说我思念成疾。”江清酒冷哼一声,提起这事他觉得很没面子。
堂堂逍遥门大师兄,得什么相思病,别说是无中生有,就算是真的有,说出去不被人笑话吗?
萧易点点头,觉得此事跟方子有关。
既是和方子有关,多半是师傅的故人,同他没什么关联。
“你是说,他看完方子,想撮合我们?”他借着胡适才的话,接着调戏江清酒。
江清酒沉默不语,耳上一点绯红却明示他的心思。
“那我可要好好谢谢这位胡媒人。”萧易这话咬字极重,他心里乐开了花。
虽然不清楚胡适才是谁,但他还真得找机会谢谢这位胡医师。
“谢他做什么?”江清酒想起刚才的话直接将火气对准胡适才,完全没有好态度。
“谢他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救你和陈苏叶。”萧易捏了捏江清酒的脸蛋,发觉有些烫,仔细瞧着不是风寒,这才安心。
“我看他是没安好心,行医救人救的是万民,若是人人都如萧大哥一般,那世上可没有医者,全都是富豪了。”江清酒并未反抗,但他想起自己的师兄,几年前也是喜欢捏他的脸颊,后来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
正因为如此,他才成了大师兄,替师傅打理逍遥门。
好在大家给他面子,他这个大师兄才做的顺风顺水。
萧易再次被江清酒逗笑,没想到他的阿酒几年前已经小有成就。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他牵着江清酒的手转身往医堂的方向走,走了几步察觉到不妥,他收住脚步示意江清酒带路。
“初到贵地,劳烦阿酒为我引路。”萧易说着,右手比了个请的动作。
江清酒伸手一指,然后带着萧易往相反的方向走。
萧易认出江清酒指的方向是回内卧,他也不拆穿,一步步的跟着江清酒。
择日不如撞日是他逗人玩的,天气寒凉,他们真得赶紧回去。
“你不怕我?”江清酒瞧着萧易毫不怀疑的跟着他,不禁问道。
“为什么怕?”萧易回答之快,在他话音未落时已回答。
“怕我带你行错路,误入歧途。”江清酒低垂着头,带着些许不安,听他们说,师兄的离开同自己有关。
他走在萧易前面,萧易瞧不见他的表情,但听得出他情绪低落,索性迈着大步与他并肩。
“阿酒行得端走的正,怎么会带我走错路,若真有那么一天,龙潭虎穴我陪你一同去,若是无间地狱我也会与你同行。”萧易说话间,将自己身上围着的斗篷披在江清酒身上。
江清酒觉得有暖流从肩头直达心间,意识到萧易将披风给他,他又原封不动还给萧易。
“萧大哥别受凉。”披风还给萧易还不算,系带也系的干净利落,不容萧易拒绝。
萧易这次倒是没反对,他打横抱起江清酒,踮脚借力,几个来回便回了内卧。
江清酒还没来得及反应,二人已经进了内卧的门。
“这是什么功法?”他回忆萧易的腿法试图找到窍门,可惜并无法门才出言问他。
“是师傅亲传的功法,和流火差不多。”此时的萧易还不知道,年轻的江清酒是武痴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