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应青芜瞧流冰面色不对,赶忙问他怎么回事。
之前在药庐还好好的,怎么出门后直接哭丧个脸?
流冰看了眼手里的药散,苦着脸没有回话。
应青芜却明了情况,流冰现在的神情,像极了嫌弃汤药的孩童,她倒觉得这人多了些人气。
“我头一次听说,地牢里的队长不怕杀生,反而咽不下苦药。”应青芜觉得自己找回面子,学着流冰的语气调侃。
流冰没有反驳,任由她调侃去。
毕竟应青芜不知道,他的药一直比寻常人家的苦些,一方面是身体资质不同,另一方面是提醒他别轻易受伤。
眼下他哪里有吵嘴的心思,嘴上赢家罢了,他不逞口舌之快。
应青芜看他沉默反而不习惯,她走到流冰身前笑道:“你若是乖乖服药,下次我来的时候,给你带些蜜饯果子。”
她本不爱吃蜜饯果子,是洛轻铭告诉她先苦后甜,她才经常备着,已解相思之苦。
其实流冰又不是下等死士,要什么珍馐没有?只是听完应青芜说的蜜饯果子,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那你记得回来。”他倒不是在意应青芜的死活,也不是想吃蜜饯果子,而是突然怀念起死牢之前的日子。
那种有人等他,心里有盼头的时候,让他格外珍惜。
“嗯。”不知怎的应青芜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抬眼看去原来是之前看热闹的死士们不知在嘀咕什么。
她狠狠瞪着几人,连流冰也难以幸免。
流冰本来想说些感谢话,冷不防被瞪了一眼,要说的话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顺着应青芜的目光望去,发现好事的死士不怀好意的笑着,眼神就没离开过他和应青芜。
二人面上绯红不说,身上还散发着某些药散的气味,不由得让人想歪。
“清闲了是吧!今儿加训,每人都给我跑到午饭前。”流冰心想这可不算公报私仇,这是为他们考虑。
罚完几人后他才发现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训练场。
“请吧!”流冰殷勤的对着应青芜做手势,颇有请君入瓮的架势。
应青芜觉得他嬉皮笑脸的,没准有什么招数等着自己,可眼下她必须去训练场,只得小心翼翼地往前,谨慎注意防止偷袭。
“训练场不全是我做主,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瞧应青芜谨小慎微生怕自己偷袭的模样,流冰不悦的挑挑眉。
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会欺负一个小姑娘?还以此为乐趣?
他还真是,至少在应青芜眼里是这样。
应青芜没有回话,但她的表情却坐实此事。
她确实这么认为流冰,而且比他自己料想的更严重。
察觉到气氛诡异起来后,应青芜带着些许尴尬的回答:“你不会的。”
别听应青芜反驳的十分笃定,她的反应正好相反。
没准流冰真的会吃了她,银翠只是粗使宫女都招此横祸,更何况她细皮嫩肉而且娇生惯养的娘娘。
“训练场不归你管?”应青芜赶紧抛出问题,生怕二人在吃或不吃的话题停留。
“嗯。”流冰极不情愿的点头回答,紧接着又补上一句:“不过今儿是我做主。”
这话果然管用,应青芜听完,转晴的面色又笼罩愁云,四肢僵硬的往前迈步。
流冰瞧着笑她胆小如鼠。
其实他也不算说谎,地牢里面四个训练场,他不想跟寒刃遇上,因此指定时间来训练,没有他们在,自己当然说什么是什么。
“以后比这凶险的情况多着呢,吃人算什么?这你都挺不过来,以后怎么办?”流冰拽着应青芜,将人带到训练场的告示牌下面。
应青芜心不在焉的,直到二人停在木板前才回过神。
浑身的瞬间便拍开流冰的手。
流冰倒是没过多反应,指着告示牌和应青芜讲。
“一般接任务需要来训练场,让考核官考核,确定有完成任务的能力才算接取成功。”流冰说完,让应青芜看上面的任务。
应青芜抬眼瞧着一张张黄纸,只觉得头晕目眩,好似上面都是吃人的蚂蝗。
她才想起大字不识几个这件事。
流冰看她一脸茫然的盯着告示牌,隐约觉得她可能不识字,想了想觉得自己荒谬。
再怎么说也是中等死士,哪里有不识字的中等死士?又不是下等人。
“咳咳……那个。”应青芜开口之后,还没说其他的,便闭口不谈。
她总不能和流冰说自己不识字,这不是有把柄在,流冰更要威胁她了。
应青芜开过口,流冰确认自己的想法正确,他十分直白的问应青芜:“你不识字?”
“认得……一些。”应青芜本想说自己识字,可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她怕是个圈套,思来想去的最后老实回答:“嗯,我不识字。”
“那我念给你听。”流冰没读过书,只认识些许常见字,因此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应青芜震惊地看向流冰,她本以为流冰会笑话她,没想到流冰毫不介意,甚至会帮她。
她张张嘴,那句谢字没说出口便被流冰弹了下额头。
“认真听着,难得本大爷屈尊降贵帮忙。”流冰收回手,继续说给应青芜听。
应青芜根本没注意,流冰再次开口时语速轻缓许多,给她留了考虑的时间。
从富甲商户到官宦之家,应青芜发现上面可接的任务只停留在城门前。
其实这些任务是流冰特意删选过的,目的是方便应青芜行事。
尤其是得知她不识字之后,更是自动去掉那些地界远的差事。
没等应青芜想清楚时,却因流冰的一句话被勾了魂。
准确来说是被任务目标所吸引。
上面的目标不是别人,而是淑贵嫔的表弟舒文渊。
舒文渊是淑贵嫔姨母庶出女儿的表哥,只因姨母亲儿早夭,便选了个吉日过继给她。
他本是农商之子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