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时绿莹已经候着好一会,见她醒来又是殷勤的伺候。
应青芜询问她可有什么难处?毕竟绿莹有日子没这般黏人,无事献殷勤,能有什么好事?
绿莹摇摇头矢口否认,应青芜再没提及此事,想着以后再算。
她以困倦为理由拒绝让绿莹整理床铺,于是绿莹简单整理残羹便离开内卧。
绿莹出门后,应青芜拿出自己刚才穿的衣裳,准备收好下次再用。
这时她发现一块紫红色印记看着奇怪,黏在上面十分挺阔不说,隐约能闻出丝丝甜味。
她看出这个位置之前为流冰擦过嘴角的血迹,立刻拿起蜡烛借着火光照了照。
那块紫红印记遇热便化开,应青芜指尖沾上放入口中试毒。
果然是糖!
血迹是假的,是流冰骗她故意做的局,亏她还以为自己误伤流冰,打算找机会补偿,没想到一开始就是圈套。
“该死的流冰!”应青芜咒骂几声,准备将衣服收起时,从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怎么该死了?人家好心好意给你送情报,你却咒我?”流冰的声音听着轻快,丝毫没有计较的意思。
他也没有委屈,只是单纯的打趣应青芜。
应青芜白了他一眼,紧接着冷冰冰的警告流冰:“你还敢来?宫里可不比别处,我若是大声叫喊,你觉得你有命活着吗?”
她不来找流冰的麻烦,对面反而不依不饶了?当她是好欺负的?
“你若是大声叫喊,我觉得你再也不会知道陈苏叶的秘密了。”流冰学着应青芜的语气调侃她,话音刚落从怀中拿出信封在应青芜面前挥了挥。
应青芜得知流冰来给她送情报,态度立马缓和不少,可面上依然是冷的,看准时机去抢夺他手中的信封。
流冰自然不会给她,应青芜扑了个空,然后她擒住流冰,十分得意的抢过信封。
“流冰大人得多练练,功法生疏咯。”她回敬之前流冰对她的嘲笑,慢悠悠的打开信封。
打开的瞬间她傻眼了。
上面根本没写关于陈苏叶的情报,虽然大部分的字她不认识,但是数字她总识得,而且没有陈苏叶的名字。
只有一二三四之类的糊弄人的内容。
“你又耍我?”应青芜拿着信纸走到流冰面前,气冲冲的瞧着他。
与应青芜的反应不同,流冰反而满脸笑容,甚至带着欣慰。
“总算不是冷冰冰的表情,这样多好。”他丝毫不受影响反而说些其他的,让应青芜更为恼火。
就在应青芜即将发作时他才解释:“信是给你练字的,我教你识字,你临摹便好。”
流冰敛去玩世不恭的嘴脸,分外认真的看着应青芜。
“哦。”应青芜闷声回答,心里的怒火瞬间熄灭。
“死士哪有不识字的,你是我徒弟,说出去太丢我的脸了。”流冰瞧应青芜熄火,又开始打趣她。
刚刚熄灭的火气随着流冰的话再次燃起,她毫不客气的锤了流冰几下。
直到流冰喊疼,她下意识的停手,顺便拿出伤药给他。
手忙脚乱的准备给流冰敷药,对上的又是他似笑非笑的眼。
“你这般信任别人可做不成死士。”流冰晃晃胳膊,抬手捏了捏应青芜的脸。
“又骗我?”应青芜此时只想拔剑砍死流冰,她想不通地牢里怎么会有这种无赖?
“你砍死我可得不到你想要的情报。”流冰看准应青芜的性子,所以逗弄过后会给甜头。
于是应青芜再次冷静下来,但她告诉流冰,这是最后的机会。
流冰频频点头谢恩,然后开始说他得到的情报:“陈苏叶是知县之女,自小长在偏城,母亲早亡,家里除了父亲没有亲近的家人.”
“等等。”应青芜示意流冰先允她一会,赶忙去拿上纸笔,坐在桌前让他继续说。
流冰这才继续汇报:“后来入宫被陛下选中,又因贤妃案立功升为贵人,然后去乾阳观祈福,离宫半月有余。”
还未说完直接被应青芜打断。
“人尽皆知的事情有什么稀奇,流冰大人常年在死牢办事,怎的还没我这个新人的消息灵通?”她停下笔,故意激怒流冰。
她花心思费口舌不是为了听人尽皆知的事情,这算什么消息?还不如她自己打听。
眼见应青芜没耐心听下去,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给你的自然比别人强许多,陈苏叶根本不在乾阳观。”
“什么意思?”应青芜转身一双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流冰,二人的脸仅有一寸之隔,她能感受到流冰均匀的呼吸,之后二人立刻瞥过头,好似并未贴近过。
“怎么样?本大爷是不是很厉害?”流冰先回过神,用他的招牌语气缓解尴尬。
应青芜不屑的轻哼,对流冰的态度十分不满。
但她依然追问流冰是怎么回事,全然没估计刚才的暧昧。
“字面意思,她不在乾阳观。”流冰极其敷衍的回答,对后面的情报闭口不谈。
毕竟他能说这些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而且他的目的是劝诫应青芜别管闲事,当然是舒文渊以及陈苏叶的事。
他明里暗里都表达的清清楚楚,这不是她应该知道的情报。
“只有两句?”应青芜心里很乱,她左右为难,怀疑流冰的同时又深信不疑。
流冰没有理由骗她,但洛轻铭更不会骗她。
她不愿相信自己被洛轻铭诓骗,可种种迹象表明,陈苏叶确实不在。
不除掉陈苏叶,她心里始终不能安宁。
正当应青芜陷入苦思时,流冰却打断她的思虑。
“我只告诉你,你可别乱说,而且你不应该掺和此事。”流冰盯着应青芜的眸子,严肃且认真的提醒应青芜。
他确实从应青芜的眼中读出情绪,是带着恨意的妒忌。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应青芜瞪着流冰,感激与怨恨交织,她最后避开目光警告流冰。
可流冰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