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道:“这粗活不劳烦先生。”
紧接着为流冰擦药。
那句活该是发自内心的,有流冰在她不好说滑胎药的事,算下来确实是流冰耽误他。
可看见流冰不好过,她倒是没那么气,手上的动作也收着力,不好再刺激伤口。
扁承德瞥了二人一眼,又拿了些药,让应青芜一并给流冰涂上。
有应青芜在,流冰的心情极好,再加上她手法轻柔,哪里是酷刑,简直是奖赏。
此时扁承德已经进内堂,他虽然不好明说,但不代表他想看二人打情骂俏。
尤其应青芜是有妇之夫。
流冰伤口恢复大半,如今上了药疼痛消减,竟开起应青芜的玩笑。
应青芜提醒他在医堂,说话注意些。
流冰虽然有意收敛,但他见了应青芜就收不住,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二人磨蹭好一会才涂好药,扁承德给他们拿了些瓶瓶罐罐,嘱咐几句后又回了内堂。
应青芜扶着流冰,带他回休养所。
“不是说让你找个机灵的侍从吗?堂堂队长连个人都舍不得花银子?”她话里责备流冰,实际上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流冰仅是傻笑几声并未回话。
见流冰不回话应青芜再次催促:你人傻了?听见没有?”
“旁人照顾哪里有青木阁下照顾的妥帖?”流冰赶紧回话,一双眼眨也不眨的落在应青芜身上。
他的目光带着万般柔情,可惜他自己不清楚。
应青芜被他看的发毛,刚冒尖的想法被自己压下。
流冰不可能喜欢她,也不该喜欢他。
“你可别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我的肉不好吃。”她摆摆手,差点打在流冰头上。
她说的是玩笑话,流冰不是随便吃人的怪物,这点她最清楚。
“怪物吃人还需要先打主意?”流冰先是舔舔唇,再然后露出自己尖利的虎牙故意吓唬应青芜:“我都是直接咬碎人喉咙的。”
之前没落在头上的手如今重重拍下,紧跟着的是应青芜的笑音:“得了吧你!三岁小孩都不信。”
“还是青木阁下聪慧。”流冰被打之后也不恼,带着笑意奉承起应青芜来了。
应青芜斜了流冰一眼,任他在旁边喋喋不休的扯皮。
流冰话锋一转,可怜兮兮的说自己饿了。
应青芜稍显无奈,转身离开去给他打饭,又被流冰叫住。
流冰将钥匙丢给她,叮嘱她打些荤腥。
应青芜捏了捏手里的钥匙,似是做了思想斗争般问他:“这么重要的钥匙,你就这么放在身上?”
“啊?”流冰显然没想到应青芜如此问,他正色道:“哪有人能从我手里抢到钥匙?青木阁下未免太小瞧我。”
应青芜的肩膀抖了抖,不是被流冰的话吓到而是莫名有些愧疚。
好在她背对着流冰,因此面上的表情没被人瞧见。
正因为她没面对流冰,没察觉到应青芜情绪变化的流冰又补了句:“除非我亲手奉上。”
应青芜听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只留下不知所措的流冰。
“回来再问吧!”他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反正不急,干脆等人回来。
其实他不饿,只是想和应青芜多待一会才故意为之,包括让应青芜多打些荤腥,也是想让她多吃点。
她太消瘦了,尤其是近日,几天不见和之前不同。
他不忍心见她如此。
流冰照顾应青芜,应青芜未必如此。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流冰的住所,拿了银钱后对着秘藏阁的大门发愣。
门上仅有一把锁,只要用那把钥匙,打开之后就能看到韦清秋的情报,顺着情报就能找到人。
她不是没想着背叛流冰,可临门一脚她总是犹豫。
好似她背负了天大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