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天这个酒囊饭袋,她甚至不用死牢的法子就能对付她,怎么之前竟觉得没办法。
想到此处应青芜更感谢洛轻铭帮她,也更加无悔去死牢历练。
应承天踉跄两步跌落在椅子上,正准备替自己辩驳时应青芜的声音又传来。
“前面的话你对从前的兰芝说尚可,可惜本宫早不是兰芝,许久不提这名字,都有些忘了之前的遭遇。”应青芜不想和应承天废话,干脆给他致命一击。
提起青芝应承天又抬头看向应青芜。
“她和我自小相识,却非要帮淑贵嫔,然后她得了急病死了,青芝我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你们。”她说完起身靠近应承天,用看死人的眼神瞧他。
那是在死牢训练出来的,不带一丝温情的目光,应承天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他不是害怕应青芜对付他,也不害怕她的手段,他是意识到自己看错了人。
自己老了,再不会之知人善任,连选个小姑娘都能选错,他突然想到吴止他们的下场,要是不及时收手,他的下场只会更惨。
他无力的垂手,想着找个机会请辞,留住条命保住一家老小最重要。
应青芜看出应承天的心思,她的眼神又恢复往日的温和,起身后安慰应承天:“您之前说过,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本宫还没抽身,您又想去哪里?”
既然他自己找上门,别怪她照单全收。
她言外之意是想退出,晚了。
“您还得帮我巩固圣心呢!只要您乖乖听话,本宫保证你们衣食无忧。”她心里清楚,衣食无忧是个幌子,最多大发慈悲给他们留个全尸。
应承天也明白此时自己的处境艰难,他姑且答应,再找机会离开。
“我先告辞,改日来拜访娘娘。”还未说完已经往后退几步,没想到应青芜比他更快的到门口。
应青芜抱臂拦住应承天的去路,面带笑容的挽留他:“本宫还没让你离开。”
“下官要是折在这儿,您能全身而退?”应承天显然不认输,想要从应青芜手里占到便宜。
岂料应青芜半点耐心都不剩,她翻转手中的团扇,用扇柄对着应承天。
应承天脸上的笑容才扬起,便看见应青芜按动扇柄上的暗扣,紧接着弹出个两寸长的钢刃,而这钢刃正对着他的喉咙。
“您觉得您这条命现在还是由您作主?哪怕我现在杀了您?”应青芜冷眼看他,像是在看个手把件。
应承天心里犯嘀咕,但嘴上说不信应青芜真的敢杀。
斩杀朝廷官员,四品以上要施睘刑,应青芜不会冒险,他以为是如此。
可应青芜没有废话,毫不客气地将钢刃刺进皮肉。
“娘娘有何吩咐?”应承天知道自己此时不服软定不会平安,只得委屈求全。
听到满意的答案,应青芜收起钢刃,看了眼应承天脖子上的血珠,心情好到极点。
“早听话不就得了,还能少受些苦。”她本想打发应承天滚蛋,看到地上的碎瓷糕点倒是来了主意。
她指了指地上的糕点:“车马劳顿的,您一定是饿了吧!不如用过糕点再走。”
应青芜说完去柜子里拿香丸,毕竟应承天收拾完,也该轮到这位应夫人了。
她将香丸绑在袖口,发觉应承天看着地上的糕点发愣。
应承天无从下口,毕竟自己从来没试过混了瓷片的糕点。
“本宫提醒您一句,夫人还在外面等您,您耽搁越久,夫人越是受冻。”应青芜又不是开善堂的僧人,她如此举动,已经给应承天留了脸面,希望他别不识好歹。
应承天听完赶紧吃下地上的糕点,其实并没有大块瓷片,甚至连泥沙都没有,但他的尊严一点不剩。
擦了擦嘴上的糕点渣,他行礼告辞。
他肯行礼是存了最后一点文人风骨,可在应青芜眼里不过是装模作样,她再次拦在应承天身前。
“本宫带你去找人。”她说完走在前面带路。
她自以为是个打了胜仗的女将军,实际上和引路的宫人没两样。
应青芜走出门口,行过好一段路才被候着的绿莹发现,绿莹立马迎了上去。
“人呢?”她问绿莹,许是之前扳回一局,她的声音带着欢喜,面上的笑容也十分娇艳。
绿莹愣了一瞬,紧跟着回话,走在前面带路。
应承天眼下哪里还有其他心思,只希望自家夫人平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静娴确实平安。
她吹冷风吹了一个时辰不说,又喝了加料的冷茶,现在看上去面色煞白,嘴唇也惨白着,不知是冷的还是喝茶喝的,像个纸人似的。
仅是面色欠佳,手倒是通红,能看出来是个活人。
本来神色疲惫的安静娴见到人来立马活泛起来,装模作样的饮茶。
看清来人是应青芜后面色立刻阴沉,看到夫君时又恢复,看得应青芜没憋住笑。
“笑什么?死到临头了?”安静娴厉声呵斥,在自家夫君难看的面色下才收敛些。
在她看来他们夫人二人就得同仇敌忾,瞧夫君的态度怕是败了,那她得找回来。
“您说的是。”应青芜上前揽住安静娴手臂,好言好语的哄着。
安静娴想要抽手,可应青芜力气大她完全抽不开,笑容僵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不过幸运的是二人离得近,应青芜的体温传来,倒是让她暖和些。
没等安静娴暖和过来,应青芜像是看出来似的立刻抽身,牵起她的手晃了晃,柔声撒娇道:“女儿想带您去御花园逛逛。”
应承天心里一惊,瞧着自家夫人面色发青,明显是受冻了好一阵,哪里还能去御花园走动。
他正像拒绝却听应青芜抢先开口。
“您日夜与娘亲相见,该不会这会子都舍不得吧!”应青芜面容带笑,旁人瞧不出破绽,她看向应承天,像极了思念娘亲的孝顺女。
绿莹有些动容,觉得他们实在太不入流,对待自家主子过于苛刻。
“去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