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淮老来得子自然欢喜,对应紫韵态度稍缓和些,说话也柔声细语,再没打她。
可应紫韵恶心至极,她现在是过得比之前舒服,可以后呢?等她的孩儿慢慢长大,甚至不等她的孩儿长大,稍有不顺宋清淮非打即骂,她不想过这种日子。
她不想挨打,不想陪着宋清淮做戏,也不愿替他生儿育女。
于是第三日辰时,趁着宋清淮出门那会,她在屋内浇满桐油,一把火将茅草屋烧个干净,包括自己也留在这儿。
她不配葬在应家,这是她最好的结局,她累了,关于她死后的事,任由他们随意杜撰。
死亡是漫长折磨的过程,她狂笑她挣扎,然后变成丑陋的焦尸。
只有她自己明白,此时她才获得真正的自由。
应家得知消息差管家带着下人来,可烧的一片狼藉,哪里能带回东西,只得立了衣冠冢。
和应紫韵设想的那般如出一辙,她没有被葬在应家,反而是以宋清淮妻子的身份葬在荒郊野岭。
安静娴受了刺激,府中事务一概不管,整日在佛堂抄经念佛保佑她的韵儿来世可以寻个好人家。
应承天将仇恨转移,在朝堂上弹劾舒苍,可惜并无作用。
府上变成云儿管家,谁见了都得给几分面子,称句小姐。
她自己也争气,身上再无半点婢女的模样。
宋清淮是被人告知才回去,巨大的冲击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只是该心疼自己的银票还是那未出世的孩子。
他又变得穷苦,转身去了千红阁管千红要回那些高价珠宝,并和千红大吵一架。
千红这才醒悟自己看上的是个什么东西,她命人废了宋清淮的腿。
本就是权贵之间的博弈,谁会在乎宋清淮的死活?
经此一事他变得比之前更加疯魔,如今连个草屋都不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应青芜倒是高兴,毕竟应紫韵的死法定是遭了罪的,但又觉得不舒坦,
应紫韵死的早了些。
不过她总算扬眉吐气,还剩下周芒和舒晚樱。
二人一丘之貉,只要周芒落胎,舒晚樱也不成气候。
周芒是个不禁念叨的,次日请安时,从她腿间留下大片鲜红,染了她的衣裙。
淑贵嫔不敢疏忽,连忙请太医过来瞧瞧。
太医瞧过后扑通一声跪下,说周芒的孩儿殁了,需要尽快取出死胎。
周芒此时转醒,听见太医的话立刻起身,声音冷的吓人。
“谁说我的孩儿死了?他明明活得好好的,刚才还在踢我。”她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竟推了太医。
太医不敢还手,只得跪的更低,任由主子娘娘打骂。
随着孙德荣的声音响起,众人低头跪拜,周芒正要下榻就被洛轻铭拦住。
跟在洛轻铭身后的还有齐太医。
淑贵嫔心里大惊,生怕自己的计谋败露。
洛轻铭安抚周芒,紧接着让跪着的太医给周芒诊治。
太医的结果是周芒体弱导致胎儿先天不足。
周芒泪眼汪汪的往洛轻铭怀里缩,紧接着质问这位太医,说自己身体康健,哪里虚弱?
洛轻铭示意齐太医号脉,齐太医的结果也是如此。
周芒不信,她推开洛轻铭,说要让其他太医来瞧。
洛轻铭无奈,只好传召其他太医来,可齐太医已经诊过,其他人哪里敢反驳,纷纷依葫芦画瓢又说了一遍。
屋内十位太医,周芒听着他们给自己的孩儿判了死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自己想歇息。
旁边的太医继续劝解,尽快去除死胎有助于恢复。
他们不在乎这位周贵人的身子骨,眼下关乎性命不能糊弄才赶紧进言。
洛轻铭柔声安抚周芒,周芒此时只想自己静静。
应青芜这会身子虚得很,当着周芒的面晕倒。
这下彻底乱成一团,应青芜被抬到偏院,大部分的太医去偏院为应青芜看诊。
淑贵嫔不理会这些旁的,还在为自己辩解。
怎么会这样?她下的药分量极轻,要等到生产时才回出事,怎么如今……
“陛下和舒姐姐不妨去看看应姐姐,嫔妾无事。”周芒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尽是她未出世的孩儿。
周芒如此说,洛轻铭也不好多留,干脆带着淑贵嫔离开。
离开前嘱咐周芒别太忧心,说罢便直奔偏院。
周芒哭到失声,她不理解为何到了如此处境,她的孩儿明明昨儿还在踢她,她也害喜的厉害,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
她的孩儿能这般折腾她,哪里像是死胎,而且有陛下护着,谁会下手害她?
“孩儿莫怕,娘会护着你。”她抚摸着小腹,闭眼歇息。
比起悲伤,她更需要振作起来,才能保护自己的孩儿。
应青芜缓缓睁眼醒来,她并无大碍,多喝些红枣汤滋补便可。
不过洛轻铭护着应青芜的脸面,吩咐他们不可多言,此事算是揭过。
淑贵嫔还想为自己找补,洛轻铭直接罚俸让她回去反省,她只好先回去。
应青芜没好到哪儿去,虽然自己被孙德荣送回,但看得出来此事影响到洛轻铭的心绪。
她不好再说,索性先回摘月宫。
可她心里也不是滋味,之前说的那般天花乱坠,什么只有自己的孩儿才会让他心疼,
绿莹说了几句话应青芜都没听进去,回去又砸了好些古董玉器。
淑贵嫔也是如此,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横生枝节,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她左思右想,最后将余下的香粉药丸埋起来,免得被人搜出来。
此时洛轻铭回到乾清宫,留下齐太医单独会面,问他今儿可有异样。
齐太医定是发现端倪,不然不会和之前的太医说的丝毫不差。
“老臣斗胆,怀疑周贵人的胎是被人害死的。”齐太医看这架势立刻跪下说明。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