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行就用刚才讨要的机会,景皓辰却上前说道,“父王,现在北域还有部分战火未息,还有很多纷争需要处理,儿臣并不想此时成婚,请您再给儿臣一些时日。”
景昌灏笑了笑,有些苦涩,“寡人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只能再委屈晚之一些时日了。”
“晚之不委屈,望北域安定无虞。”
洛晚之猜不透景皓辰的心思便也不想猜了,想必这位大殿下确实是看不上洛晚之,不然两人在军营朝夕这么久的时间,早该日久生情了,洛晚之又生得好看,可这位殿下倒是什么都没多想,庆幸自己讨要的这个机会还没有用掉,原本也是为了拒绝这桩迟早的婚姻大事,没想到他解了围,想想还是该向他说些什么,“殿下心系国事是北域之荣,希望殿下保重身体。”
说罢,洛晚之便请命先行告退,在军营操劳这么久,身子确实有些乏了,景昌灏遂了她话,让她离开殿上,转眼间只剩这父子二人。
景昌灏还是了解他,帮洛晚之讨要赏赐是有意的,以前从没听过他夸赞任何女子,对她倒是不吝赞美,还真不相信他对洛晚之无情,
景皓辰只解释说自己是惜才,洛晚之在医术上确实有几分才能,能帮军中研制不少好药。
父子两各自猜测,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景昌灏也是真心希望儿子能放下心中的过往,相信世间有两情相悦的情爱,不建立于任何,只觉于心。金淮部落剿灭以后,明眼人都知道短期内北域不会再有战乱,又何来战火未熄一说,不过是不愿成婚的借口。
景皓辰原本就是品行纯善之人,不似外界传闻那般凶残,只是大事上杀伐果决,曾在大殿之上直接砍了一名叛臣的头,血溅四方,那时不过十二岁,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包括北域百臣,相较于他的年岁,八岁便开始带兵打仗,北域又是将男子气概悬于高位的部落联合,或许只有暴力才能让人生畏。
两人谈罢,景皓辰转身走出大殿,回寝殿的路上,看到洛晚之正站在一狮身冰雕前观望,雪花落于发梢,融化后打湿了几缕头发搭在额前,一旁的玉碧看见景皓辰后立刻行礼,“殿下。”
洛晚之随即转身,提着群摆向景皓辰小跑几步,大红色的衣袍迎风飞起,面带着释然的笑容,灿烂慧明,酒窝如梨花般在娇嫩的皮肤之上绽放,皑皑白雪之中格外耀眼。
“殿下。”洛晚之请安。
“你这是?”景皓辰双手背在身后傲然问道。
“我在这儿特意等你,”随即洛晚之从腰包里拿出自己研制的丹药,“这个对您的腰伤有好处,之前在军营里看您从榻上起身或者下马时有些费劲,想必是常年积累的腰伤,吃这个可以舒缓。”
洛晚之将这青色的瓷瓶递给他,景皓辰面对她的好意有些无措,他没想到洛晚之竟会如此细心,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病痛,而这些就算是贴身照顾之人都不曾察觉过,他也藏得很好。
见他迟迟未动,洛晚之又喊了声,“殿下,是怕有毒还是怕不管用?前些时日我在营中忙碌,时常也会觉得腰酸背痛,吃了这药确实好了很多,这才敢拿给殿下服用的。”
景皓辰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多谢。”。
“吃完如果有用,殿下可以遣人再到我殿上来取。”
“好。”
说完,洛晚之行过礼后便带着玉碧离开。
景皓辰注视着她的背影,时而跟婢女嬉笑,竟有一种想守护这种美好的冲动,他好像感受到,心里住进一个人的滋味是什么样子,如果成婚会给她带来痛苦和不安,那便不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