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娘,很想很想,想娘给我缝制的衣服,想娘每到春天给我做的风筝,也想娘熬得粥,想娘哄我睡觉时唱的歌,娘在,我尚且还有来处,而如今这世上,晚之当真是无人可依了。”
沈慕生从袖口拿出一包海棠花的种子,“您生前最喜欢海棠花了,晚之给您扫扫边上的杂草,给您种满海棠花,来年就能看到了。”说着,从荷包里将种子洒在了周边的土壤里,“娘,我现在回来了,一时半会不会走的,我会多来陪陪您看看您,我现在可是医师了,您一定没想到吧,医馆就开在金陵街,以前您带我卖糖葫芦的地方。”
玉碧候在一边,不禁噙着泪,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洛晚之自幼受了多少苦,可她一介婢女,想来只有听从主子话的份,就算是敢怒也不敢言,只能每次在洛晚之挨打以后,好生照顾,给她上药。
正说着,沈慕生徒手将四周的荆棘杂草拔掉,还搬来石头沿着土堆边围一圈,尽量休整的规矩些。
突然间,狂风大作,天色也陡然暗下来,玉碧见状连忙加快手上的动作,“小姐,看这天气,恐怕是要下雨,咱们得快点赶回去,山路不好走。”
沈慕生将手上最后一块石头搬完后,跪在坟前向母亲叩头揖拜,“娘,晚之再来看您。”
玉碧拉着沈慕生起身,转身沿路返回,走了不过百米的距离,听见身后传来几名男子的声音。
“怎么还碰上这天气了。”
“别抱怨了,快点干吧,回去还要复命呢,处理完这个找个地儿喝热乎酒去。”
“这怎么还有新鲜的水果,带回去晚上下酒得了。”
沈慕生听着不对劲,这放眼望去除了母亲坟墓,尽是一片荒凉地,更别说水果,转身之际,一道闪电劈下照亮整个长空,清晰可见几名男子正拿着铁锹在那处上下其手。
震惊之余,恐惧和愤怒让沈慕生吼道,“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二人返回,沈慕生遁身扑在坟前,用身体挡住几人的动作,玉碧站在她身前,张开双手阻拦,“你们在干什么!”
一男人见二人颇有姿色,调戏道,“哟,小姑娘,不好好在家待着跑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干嘛。”
“这是我家夫人的坟塚,不得放肆。”玉碧叫道。
其中一个面相看着比较老实的南热开口道,“姑娘,这一片要修建寺庙,朝廷吩咐的,这些必须清理干净。”
玉碧也不知如何应对,扭头看向沈慕生,她正尽力将被挖出的土一把一把捧回去,双眼充盈着红血丝。
“小姐……”
“得了吧,哪家夫人会葬在这种地方,还小姐呢。”男人不时发出嗤笑,“我们可不想浪费时间,赶紧让开,要找事去找朝廷的事,我们也是拿钱办事。”
见沈慕生没动,两个男人耐不住性子直接上前将她拖到一边。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沈慕生挣扎着。
玉碧也赶紧上前极力将男人推开,男女之间力量悬殊终是不敌,凭她们两人很难挣脱。
一人控制住沈慕生和玉碧,另外两人继续挖掘,任凭沈慕生如何嘶吼叫嚣都没一刻停止,直到挖出了一个陶瓷罐子,尖嘴猴腮的男人丢下铁锹从土里将陶瓷罐子掏出,沈慕生像失了魂一样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却做不了任何,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止不休。
伴随着电闪雷鸣大雨倾斜,沈慕生唯恐坟塚被冲刷,顾不得任何,重重地咬在挟持自己的男人手上,男人下意识撒手将她一把推搡摔倒在地上崴了脚。
“娘,娘……”沈慕生用尽全力在地上爬行,注视着男人手中的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