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的清晨,哈莉特在熹微的晨光中醒来,黑魔王正坐在她的梳妆台上,这回他没有再用一本书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而是专注地注视着哈莉特。
此时窗外恰好有一朵雪花飘落,哈莉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她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边,那是第一朵雪花,整个庄园依旧是绿茵茵的。黑魔王走到她身后,牵起她的手:“这两天过得开心吗?”
哈莉特微笑回答:“开心!”
黑魔王抚摸着她的手指指节,然后轻轻说:“那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哈莉特不明所以:“今天是圣诞夜,你要去哪?”
黑魔王说:“我只是不想打扰你和你的朋友们。”
哈莉特说:“只是吃一顿晚饭。”
黑魔王不说话了,哈莉特请他到自己的床沿上坐下,她说:“那你就在这里坐着吧,我去把早饭给你端来。”
黑魔王其实早就过了需要进食来维持生命的阶段,但他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哈莉特走回床边,弯下腰,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迅速从房间里跑出去。
她在下楼的时候,在楼梯间遇到了枕头,枕头看起来正等着她。
哈莉特低下头悄悄告诉枕头:“汤姆在我这里,但是他不愿意见到我的朋友们,你可以用托盘装好早餐吗?”
枕头打了个响指,就看见她手里多了银质托盘,托盘上铺着一块白色绸布。上面摆放着一壶热咖啡,两个红色的陶瓷杯子,一份烤面包和果酱,一份煎蛋和培根,还有一份水果沙拉。
哈莉特轻手轻脚地端着托盘上楼了,她并不想吵醒自己的朋友们,可她并不知道,在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其他的人都从门后走了出来——他们早就醒了,只是不敢出门。
哈莉特把托盘放到自己的床上,黑魔王倒了一杯咖啡假装在喝,但其实他和哈莉特谁也不喝咖啡。
黑魔王问她:“等你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是准备住在这里,还是回马尔福庄园?”
前一天西奥多也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她没有正面回答,但显然大家都注意到了她选择的天平似乎正在倾斜。
哈莉特摇摇头:“你到这儿来,行吗?”
黑魔王爽快点头:“这只是小事,只要你想让我来。”
两个人吃完了烤面包和果酱,黑魔王帮哈莉特把培根和煎蛋切成一块一块的,他们慢慢地吃着——其实是黑魔王看着哈莉特吃。
尽管哈莉特再努力把自己咀嚼的速度放慢,但这毕竟只是一份早餐,总有吃完的一刻。
今天是圣诞夜,她是这座庄园的主人,所有的人都是她的客人,她不可能在房间里呆上一整天。她吃完了最后一块培根,甚至还说服自己品尝了几口苦哈哈的咖啡,终于还是抬起头来。
“我得下楼了。”她终于说。
“我在这等着你叫我吃晚饭。”黑魔王没有什么表情。
哈莉特说:“要不去书房吧,那里有很多书。”
黑魔王说:“我就在这。”
哈莉特只好走进衣橱,换好今天的衣服,下楼去张罗圣诞夜的事情。
托莉在一楼的餐厅里等着哈莉特,她正在枕头的帮助下搅拌一碗面糊,但是她一听到哈莉特下楼的脚步声就抬起头,冲她微笑:“我准备烤一些姜汁饼干。”
哈莉特看她系着一条围裙,脸上还沾了面粉,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鼓励地点点头。
布雷斯和德拉科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对坐,两个人在下一盘破破烂烂的巫师棋,这个棋盘是他们一年级时就用过的,哈莉特不清楚是被谁带过来的,或许是自己大操大办搬家的时候拿过来的,被这两个人翻出来做了玩具。
克拉布和高尔在外面,他们在草坪上收集积雪,但因为刚刚开始下雪,天气也不算太冷,他们收集不到什么雪粒子,就自己用魔杖在收集用的盆子里造冰块。
哈莉特问西奥多:“这是在做什么?”
西奥多说:“他们准备熬些糖浆,这个是冷却糖浆用的。”
克拉布和高尔在零食上的名堂一向很多,哈莉特相信他们的好主意,她走到树下,发现昨天挂上去的彩灯已经点亮了,她又去厨房里转了一圈,火鸡也已经放进了电烤箱里,所有的一切都井然有序。
西奥多跟在她身后,悄悄问她:“那位还在你房间里呢?”
哈莉特惊讶:“你们都知道?”
西奥多指指自己的手臂:“我不知道,但我的鸡皮疙瘩知道。”
哈莉特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吃完晚饭就会回马尔福庄园。”
西奥多遗憾地拍了拍哈莉特的肩膀:“可怜的德拉科啊!”
哈莉特走进自己的院子里,雪花落在她的头顶又很快化开,她在草坪上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她用魔杖把昨天剩下的彩带围在了庭院的大铁门上。
她又转到后坡,所有的一切都欣欣向荣。
她回到楼里,房间里已经传来姜汁饼干的味道,虽然才到中午,但已经没有人会去思考午饭的事。
哈莉特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黑魔王正躺在她的床上闭目养神。哈莉特走过去到黑魔王的身边一起躺下,黑魔王睁开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她:“圣诞夜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哈莉特说:“好了。”
黑魔王的手捧着她火红的长发:“你很喜欢这里。很喜欢你的朋友。”
哈莉特回答嗯。
黑魔王继续说:“我送你去霍格沃茨是正确的选择。”
哈莉特说:“也许吧。”
黑魔王不再说了,他翻过身,平躺在哈莉特的床上,哈莉特也平躺下来。他放开手里的那一缕哈莉特的头发,氛围过于轻松和愉快,哈莉特再次陷入梦乡。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哈莉特的房间里都飘散着丝丝缕缕的姜汁饼干的甜腻气味,还有烤火鸡的香气。哈莉特在盥洗室收拾了一会儿,一出门看见黑魔王已经整理好着装,站在她房间的门边,今天他并没有穿黑袍子,而是一身量身定制的深蓝色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