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大部分百官都心向着裕王府这边,可是也不影响他们在一边看热闹的心情。 现在的情况很清楚,上面有大人物发话要给裕王爷脸色看,而裕王爷偏偏对此毫无办法。 对于到底是谁发话让裕王难堪,说严嵩的有之,传景王的也有之,甚至有人怀疑就是西苑那位发下的命令。 传言很多,但是大多都是雾里看花,瞧不明白其中关节。 相对来说,相信是嘉靖皇帝故意为之的居多,即使一开始还不相信的,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信了几分。 毕竟已经闹到满城风雨了,嘉靖皇帝不可能还不知道,可是他依旧什么话也没说,由此可见一斑。 至于为裕王打抱不平的事儿,也只有低阶官员会私下里议论几句,对于身居高位的显贵们来说,什么风雨没有看过,现在才哪到哪儿。 到了他们的位置,考虑的问题更多。 他们别不关心背后的黑手是谁,他们只关心这么做对朝局的影响和自己的利益得失。 他们早已在官场中被磨砺的失去了锐意进取和除暴安良的信念,在他们的眼中只剩下利益,自己的利益。 “裕王,你失态了。” 高拱没有像殷士谵、陈以勤他们那样低下头颅,而是依旧高昂着头看着裕王朱载坖,脸上依旧斗志昂扬。 在说完这话后,他对裕王身后的太监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高拱才对裕王说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裕王怎可因此就失去斗志,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可是.......孤心里苦啊。” 裕王在这个时候还是哀叹一声,自己和母后一直都不受嘉靖皇帝的喜欢,以后有二哥在的时候,对他还算关怀备至,可惜二哥在即将成年前还是没了。 本来以为自己会被册封为太子,结果一等就是几年,自己依旧不受父皇喜爱,甚至连面都不愿意见自己。 裕王朱载坖母妃是杜康妃,只是嘉靖皇帝的后宫妃嫔七八十名,她在其中又能算什么呢? 虽然早早生下裕王,可是杜康妃依旧没有因此就母凭子贵,他依旧不得嘉靖皇帝的宠爱。 虽然嘉靖皇帝在庄敬太子之后就不再表露出一丝想要再立太子的想法,但是在高拱看来,裕王都是太子的不二人选,有这样心思的可不止是他,据他说知大多数朝臣也都是这样的心思,无嫡立长乃是祖制,不能擅改,否则后果严重。 就算景王真的是贤明的君主人选,他也是不能继承皇位的,否则轻则朝堂动荡,重则就是祸起萧墙。 所以即便到今时今日,高拱依旧不改初心,他不相信嘉靖皇帝会看不透这层关系,而要一意孤行。 只是看着此时略有几分醉意的裕王那双满眼眼泪的眼睛,高拱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在内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这位储君。 是的,即便嘉靖皇帝没有任何的表示,可既然被派到了裕王府,那么为裕王争夺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就是嘉靖皇帝交给他的任务了,他要努力去完成。 只是此时此刻,找不到破解时局的方法,他再怎么说也是无益。 花厅里陷入了安静,众人都沉默了。 有点事情,不是有信心就能办好的,就好比现在他们遇到的困局,对于在朝堂中没有势力的裕王府诸人来说,就只能干瞪眼。 “高大人,要不再找徐大人那里说说?” 这个时候,陈以勤开口对高拱说道。 对此,高拱却是摇摇头,“他说了不算,就算我去找了首辅大人,他也说从没有吩咐过此事,他也不敢过问。” 高拱并不像后世人印象中的性格坚毅、嫉恶如仇的性格,此时的高拱说话做事都是温文尔雅非常好说话的,在朝堂上他不仅结交亲近裕王的官员,就连已经明确站到景王一边的严家他也是乐于结交,甚至还是严世藩酒宴的座上宾。 好吧,说他这是为裕王网罗人才也好,为自己也罢,现在的高拱就是这样做的,在朝堂上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只是,在此时,他依旧没有办法破解那不知来自何方的恶意。 “这事儿要不是严嵩在背后捣鬼,谁会做这样的事儿出来,景王吗?他能影响到朝堂,影响到户部,他敢吗?” 这个时候,殷士谵却是大声说道。 “没根据的事儿,慎言。” 高拱看了他一眼,眼神狠厉的瞪了他一下。 此时殷士谵说这些有什么用,本来裕王就想不开,你还这么说,这不是更加添堵吗? 殷士谵在高拱的眼神下也是一颤,随即闭嘴不言。 此时众人都毫无办法的时候,殷士谵不免想起半月前酒楼之上魏广德提的那个法子。 是的,魏广德在向他提出行贿严世藩后,殷士谵回到裕王府并没有对他人说过此事。 让堂堂一位皇子向一个佞臣行贿,目的是为了拿到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这算什么事儿? 即便他已经觉得魏广德不是严世藩派来向他索贿的人,毕竟在严世藩身边有的是可以用的人,没必要找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卒,用这样“偶遇”的方式传话。 他依旧不认为用这样的方式能够解决问题,而且这对裕王、对裕王府的伤害太大了,以后外臣会怎么看待裕王殿下? 这样严重的错误,他们这样的王府属官是绝对不能犯的,他们必须维护裕王殿下的脸面。 殷士谵此时陷入了思索状态,他还是希望找个更好的办法实现破局。 但是,他还能想到好办法吗?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两年有余,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也是没有想到丝毫办法解决,事件反而不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