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什么疾病,比如,再也不能提物之类?”
蔺之儒凌然回神,又缓缓出去了。
琉璃有点摸不着头脑,料想他不能言语,没有沙苑在旁,问了也是白搭。
……
冷夜下,冥栈容站在渔村道口,听完沙苑的话,忽然回身望着那座呦呦黑山,“这徐家大小姐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怎会有人要杀她。”又看着沙苑,迟疑道,“难不成,是圣上容不下大将军和徐家结亲?”
“世子不可胡说。”沙苑道。
“这婚事,是三年多前订下的,那时候的闫可帆可不是什么大将军王。”冥栈容道,“闫可帆能征善战,一步步的用战功站稳脚跟,圣上对他自然也信任,征奴桑之战,任命他为大将军,果然也不负众望,但很可惜。”
沙苑顺着问,“可惜什么?”
“他活擒奴桑北汗,圣上依诺封了大将军王,但这个王,不过是个称呼,非王公爵位,只是加封食邑户数,没给任何调兵决断的权力。”冥栈容轻笑,“可见,圣上有担忧之心。”
大将军,明明是历来武将最高职,有着最高的话语权,可到了闫可帆手里,却成了个虚职,朝廷众臣不知该是笑话,还是替他可惜,活擒北汗,看似是大功,实则也让人害怕,毕竟皇帝也怕失控,万一这大将军王和徐家结了亲,此后同一条心……
但婚是皇帝之前不得已赐的,封王也是皇帝承诺给的,即便皇帝后悔,也撤销不回,否则就失了君臣之心。
沙苑道,“闫将军忠诚,圣上也英明,断不会为了此事会对徐姑娘如何,闫将军已经去当地府衙报案,想来,这事很快会有个结果。”
冥栈容不再说话。
皇帝重视才能,不介意给闫可帆大将军之职,但是介意他和徐家的姻亲关系,若是再给闫可帆兵权,岂不得翻天。
但皇帝不给,徐太后却是乐意想给。
不知到时,这位大将军该如何抉择?
两人再无话,沙苑朝他拘礼退下,冥栈容稍加思索,也没思出什么东西。
见侍女过来,他便道,“她这一路上出了这么多事,未免还有变故,我得另带人和她回龙海,你赶紧去给我安排些人过来。”
“世子要多少人?”侧旁的侍女问。
“当然是越多越安全。”冥栈容想了下,“百来个总要吧,你眼下这边有这么多人么?”
侍女皱眉,“此处不是我们龙海境内,世子爷做事,应当谨慎,不宜……”
“是她的命重要,还是谨慎重要?”
侍女无奈,“卑职尽量凑人。”
……
琉璃有些瞌睡,抬头一看,外头已有些亮色,她募地记起还有个病人,见身旁有侍女守着,便缓缓退出房间,要去探望那病人。
柴房简陋,门窗皆无,上面也只搭了块板子,琉璃还未踏入,便从窗栏窥见了这样一幕。
沉陷在草堆里的苏子昏迷不醒,徐大小姐蹲坐在旁,握着他的手,一张憔悴的侧脸,泛起了愁容,在晨光月色下极为神伤,又喃喃呓语说什么。
再看去,闫将军垂立站在门角,只给琉璃留了个背影。
琉璃不禁多想了些。
公主深山昏迷之后,闫将军便背着公主,一夜不休,不停的往山下走,直至晌午,几人才出深山,没走几步,琉璃便看到完好无损的徐大小姐搀扶着浑身沾血奄奄一息的苏子,从另一个口子跌跌撞撞的走出来。
她明显觉察,闫将军当时怔愣了下。
姑且不提那座林子有多危险,有受伤很正常,但这场面确实奇怪,一对快要新婚的未婚夫妻,一个背上背着别的女子,一个肩上搀着别的男子,这若让外人看到,难免不多想。
而如今……
琉璃傻站着,正犹豫该进该退。
这位闫将军去府衙报案,不知何时回来的,也不知在这里看了多久,面对自己未婚妻整夜守着别的男子,还如此明目张胆,不顾他的感受,此刻他的神色该是如何?
这位大将军,真那么好脾气?
徐银楹终于觉察到背后有人,回头看了眼,不知怎的,她立即慌乱的想抽出手,但被苏子拉住,一直不放。
她越急,苏子拽的越紧。
死死的不放手!
“闫大哥,我……”徐银楹面庞煞白,低首,见手被抓的通红,更加心虚,咬唇道,“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以前她虽和苏子吵闹,但也知分寸,顶多是言语上不对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亲密举动。
就在这时,草堆里的人发出呓声。
“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会……”
空气里,有久久的沉寂。
这下,怎么解释都说不清!
琉璃只听前面男子沉沉的吐了口气,仿佛是憋的太久松懈,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轻声,“听沙苑说,苏兄弟为救你受重伤,你照顾他也是理所应当,我不会放在心上,你若有别的需要,尽可来找我。”
说完,闫可帆自觉退了出来,路过琉璃时,神色稀疏平常,琉璃默默地往旁边让了半步。
徐银楹却哑然无声,只呆愣。
琉璃看了眼裹成粽子的苏子,料想有这位徐大小姐照料,他应该没事,她不好留下,赶紧也离远了去,心中不敢妄自猜什么。
只觉,这几人的关系,挺乱的!
……
天色已经微亮。
蔺之儒从马车内出来,又去了柴堆,徐银楹在旁紧张的等着他号完脉,他微微的舒缓气息,沙苑讶异道,“苏公子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徐银楹喜极而泣,想了什么,忽然吱唔着问,“蔺大夫,那个……您要不要收诊金?”
这一问,倒让两个男子都愣住。
见他俩不回答,徐银楹也觉得这样问太冒味,可神医的救命药必然都很珍贵,但经历过沉船和深山,她身上并无现银,想了什么,她便取出脖子上带的玉锁,递给了沙苑,“这个够不够?”
“这玉锁造工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