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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x你x及川】哑巴与苦砂糖(3 / 6)

凡青叶城西赢了球,那女孩会和真正的球迷一样激动地大喊,所以那绝对不是自己家的小树。

比赛结束后,那个女孩将应援小旗放在座位上,蹦蹦跳跳到了及川彻怀里。及川彻张开双臂抱住她,一抬头,看见外公,肢体变得有些僵硬。他对女朋友说了些什么,又转过头去叫了小岩,两个人穿着被汗浸湿的队服跑到外公那里打招呼。外公表扬他们配合得越来越好,余光看见斜前方座位上的蓝色应援旗,心里想小树就从来不用这些东西——她看比赛,向来只带给他们的水和毛巾。

「你别想心思让我拿那个应援棒。对我来说,就是一帮热血的傻瓜给另一帮排球笨蛋加油。」

一年多以前,大家都在在小食店里的那天,树当着及川与其他排球队员的面开玩笑地说这句话。外公正打算教训她不会好好讲话,及川却率先将话头接过去——

「好啦好啦,你不是热血傻瓜。但你也是给排球笨蛋加油的人之一啊,不是吗?」

那时候他趴在桌上笑嘻嘻地盯着阿树看,哪怕树说了这样的话,他的眼睛里迸发出快乐的、明亮的光。树被他看得脸红脖子粗,嘟囔着说“是啦是啦!全世界都给你及川大人加油行了吧!”看似无奈才说的话,及川听见之后却显得更加开心了。外公咽回已经到嘴边快要说出来的话,看着他们,他想起自己年轻时追阿树外婆的时候。

森江还没有回来吗?——这句是岩泉问的。他和树是很好的朋友,不过习惯叫她的姓氏,向来很少喊她的名字。外公摇摇头说没有,她在家里闷了太久,一出去就玩得不想回来。

初三时树因为肺结核在家休学了好几个月,所以只好留级再读一年。及川在同班时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树会和自己去同一所高中,百分之百的肯定。后来他高一,树又一年初三,他依旧这样想。直到学期快结束时他才有一点点不确信的惶恐,不过也只有一点点——及川总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抱有掌控全局的希望。他极力劝说森江树来报考青城,可最后树选择了乌野。她太过分了,居然还给他发去录取通知书的照片。

“干什么不高兴?”树对听到录取消息后露出了糟糕表情的及川彻说,“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儿。而且就算都在青城,也不在同一个年级。”

被高中录取之后之后,树马上买好了出去旅行的机票,迫不及待地要野飞出去。而及川也在高一结束的那个暑假谈了人生中第一场恋爱。对方是隔壁班的女孩,她追了及川彻大半个学期,终于在学期结束之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及川恋爱了,岩泉似乎对他的行为很是不齿,但在两人真正在一起之后,岩泉也不再多说什么。及川彻是个有恋爱天赋的人,他对那个女孩算不上太好,但那女孩总是因为及川变得很开心,所以也就罢了。

树在外面游山玩水,不亦乐乎。她给外公外婆寄明信片和照片,照片里的阿树在瀑布,在寺庙,在高高的楼厦;她有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编成漂亮的麻花,有时候只是披着——刮起大风时她总喜欢这样做。等到回到了宫城,她却将头发剪短还烫卷了。外公看见站在小吃店门外拎着行李的树。绵羊一样的头发软软垂在耳边,树站在风里对外公微笑着说我回来啦;外公看着满脸笑容的小树,觉得她像软软泡在湖里的树影那样变化了,水的波纹漾开又聚拢,树抽出崭新的细嫩的枝条,似乎是成长。

乌野离外公外婆的小吃店很近,比北川一中稍微远了一点点,但在高校里还算是最近的。树时常去那里帮忙,或者外公想要亲力亲为的时候她就只是坐着,帮外公递一递抹布和洗洁精,陪着外公聊天聊地。外公的语库里总少不了体育比赛与排球,时常提起及川彻,但树从那时起就不大爱听了。

每回外公提起他的名字,她总是岔开话题。她近来常谈乌野,借代排球部时用的“他们”不知不觉改成了“我们”,这大概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我们排球社也相当不错的,今年来的新人里有及川彻当时的学弟,我的同桌也是排球社的社员。您有机会来看他们比赛呀?”

“算了,”外公摆摆手,“影山那小子木头木脑,你的那个同桌更过分,光着脑袋,像个小流氓。我还是更喜欢看及川和岩泉打球。”

老顽固。树心想。但如果世界上全部的人都像外公这样顽固,在方方面面都顽固,也未免不是件好事。磐石是石,顽石也是石;人们对它们一个褒,一个贬,但石头之顽恰恰是树最喜爱的品质。

“影山木头木脑,那及川就是滑头滑脑。而且你当年第一次见到岩泉,也说他像个混混小流氓,还说女孩子应当离他远一点。”

树交叉着手指,意识到自从知道及川彻交了女朋友,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提起过他的名字。及川彻也是顽石,不过现在她明白了,及川的顽只是体现在他所坚守的热爱之上;她曾经希望自己也是石,坚硬的石、顽固的石,任凭狂风骤雨都不会动摇的石。然而她错了。因为她是树,树只是树而已,风势稍猛、雨势稍大,脆弱的枝叶哪怕心存着希望,也兀自低下头去,一不留神便跌入泥中了。

“你这丫头尽瞎污蔑人,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说过的,绝对说过。”

“我不记得了。”

外公不知是真不记得还是在耍赖,不过多半是在耍赖。他摊开手耸耸肩膀,手中的碗里有几滴残汤晃荡到袖套上。树叹了口气,伸手递了纸巾过去。

“但你确实是说过。”

“我不记得就是没说过。”

外公摆摆手死不承认,慢慢悠悠地收拾了碗和盘子,端着它们进了厨房。树坐在小小的桌子前挫着她的指甲,风一吹,甲壳磨成的□□纷纷扬扬。她闻见厨房里传来热黄油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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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从看台上走下来。只不过她现在走向的是乌野,过去走向的是北川。她不记得从北川到乌野,这中间究竟间隔了多长时间。她听见哨声,闻见汗水,再深吸一口气——还是汗水。其实她是记得的,但对所有人都说不记得,就连对自己的日记也是这样说。

这很奇怪,她极少对日记撒谎的。

北川一中会在课间时安排学生们绕着运动场跑操。树是容易受寒的体质,到了秋冬两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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