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除了非王族不得持有的旧例,每每交予前魔尊旭凤,净化花界凶煞。
煞如顽疾,陨魔杵往返于花魔二界渐成日常。忽有一日,这件魔界至宝便不知失落何处。
翻遍花魔二界,也未寻回,失落至宝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陨魔杵,六界初成时的上古神器。
古神打造的法器威力惊人,取名却大多随意,直白得很。
诛杀妖邪,陨魔卫道。
这陨魔杵无论落到天魔花之外的哪一界手中,六界都注定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灭灵箭!”润玉扶起晴山,静默半晌,猛然开口,“魔界的公主卿天现在何处,可守在魔界吗?”
魔界那位小公主是六界出名的性子野,有魔界撑腰,又认了曾有战神威名的旭凤做舅舅,常年在外闯荡,胆大泼辣,极爱帮人打抱不平,这会儿又不知在哪儿。
润玉自悔不该为了一己私心,公开踏雪的身份,此刻若是有人针对她,她该如何自保。
正后悔不迭,却是身旁的鲤君嗫嚅道:“我、我知道。”
润玉追问:“在哪儿?”
小泥鳅不好意思道:“就在太湖。”
青涩的少年被众人热切地盯着,难免脸红,“我前些日子去昆仑问道,她就把我抓走了……后来,她就赖在太湖了。哥哥,我没有从了她,她很好,但我没有那种心思的。她只是在太湖小住,没有干扰我的政务。哥哥,你要相信我。”
润玉在百忙当中一愣了一回,艰难道:“鲤儿,你且回去。告诉她速回魔界。陨魔杵回归魔界前,切莫再现身。”
“是,我这就回去,”鲤君临去,不舍道:“哥哥要保重自己。”
说罢,又向晴山邝露深执一礼。
晴山邝露深知其意,郑重回礼。
润玉吩咐:“邝露,你去调披香殿关于近年天象的记录,再去夜神处一一核实,尤其是与妖界、神界相关的天象,务必详实。”
“是,”邝露领命而去。
“晴山,”润玉道。
“晴山在。”
润玉缓缓问道:“上清境可有出关的消息吗?”
晴山一脸为难,又不忍说破,润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无妨,我们去见老君。”
无论你在哪里,我一定能找到你,一定护你平安。
七政殿中,太上老君执礼,“陛下。”
“老君不必多礼,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这位道祖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润玉心忧如焚,无心虚礼。
“陛下,”老君亦是开门见山,“老臣今日叨扰,为两件事。其一,是为草药之事谢恩。其二,老臣听闻陛下似在寻找一位名唤元贞的神女,老臣虚活了这许多年,虽未听闻此女,但也颇有些话说。”
润玉为之一振,“老君但说无妨。”
“是,陛下,”老君一挥拂尘,悠然开口,“皈依大道,元亨利贞。大哉乾元,万物之始,贞者守正如一,以利天下。六界中担得起这么大名字、又尚未隐遁的神仙少之又少,能给这等道号名姓的神仙更是屈指可数。陛下若要寻人,可找的洞天福地并不多。”
润玉沉吟片刻,“老君可知钟山在何处?”
老君摇了摇头,“钟山是上神烛龙的隐居之地,相传他曾受女娲娘娘指点,历经洪荒,最终隐遁于钟山。山海经有载,钟山在神州西北,但物转星移,烛龙命星已落,钟山现在何处已不得而知。陛下可是以为这位神女出自钟山?”
润玉不语,晴山却想起一事,颇为激动,“臣曾听祖师提起,烛龙古神虽然归隐已久,但也偶有出山。听闻烛龙古神有一回出山的时候,曾降服过一只上古凶兽,而后收为护法。”
晴山君迟疑道:“不过,后来修炼成了一位神君。”
殿中一时陷入沉默。
良久,老君慢启金口:“六界之中奇人辈出,不愿受诏命、甘心卑微的神魔亦有之,陛下不妨再思量思量。”
老君告退求去,晴山亦领命奔赴营帐。
偌大七政殿中,润玉强迫自己静心思索。
踏雪、五百年、天魔之战、苏州、瑛娘、西湖、长安、烛龙、命星、幻境、神女元贞、阿朏、五千岁、心疾、钟山、护法神……千头万绪。
他一定还是漏了什么,神女“绝非良配”的预言在灵台徘徊不去,润玉头痛欲裂。
“陛下,”是邝露去而复返,心急的邝露甚至顾不得礼数,“陛下,踏雪仙子历劫时,苍穹之北曾亮起一颗神女的命星。因天色未暗,便不甚清晰,且这颗命星只短暂地出现了约两刻钟,便又消失了。邝露多番查访,方知是真。”
润玉眼前一亮,起身来回踱步,无意识地念叨着,“苍穹之北,北……”
灵光一现,喜形于色,“邝露你在此等候,我要去一趟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