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边洛君忍不住笑了,大力推他。
“啊?”阮秋明抽回眼光,看向边洛君。
“明哥,你知道你什么样儿吗?”边洛君笑得合不拢嘴,“整个人儿,着迷了你知道吗?都能原地飞升了。”
阮秋明垂眸,耳廓红了。一曲终了,全场暴风鼓掌,整齐划一高喊“安可”。
芮雪缘看到阮秋明鼓掌最为卖力。至少这一刻,他的心是为我而停的,她想。
盛情难却,芮雪缘不负众望返场。其实她早就料到要唱第二首,因而也早就想好了:“下面一首歌我想送给……全场的女孩……”
“哎呀,那不要了!”马向前跳起来抗议,“怎么就送女孩儿呢?也得送男孩儿!”
大家笑得不行,马向前又忙着打圆场:“好了,好了,送女孩儿就送女孩儿吧!”
《举镜子的女孩》,送给每一个勇敢打拼的女孩,你能把自己照亮。
我也有一个吻,要留给爱的人;我也有一滴泪,要为喜悦流淌。
唱到这一句的时候,芮雪缘不自觉地把手放在了心口。
阮秋明深埋着头,绷紧了肩膀。
多真的一个吻,多重的一滴泪,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资格承受的。
我能给的温暖,是握着你的手分享,不是把我的焰火埋葬。
李安安和罗晚意各自在原位,都转过身全程目视歌者。芮雪缘从台上的角度看下去,忽然觉得她俩的神态何其相近。从她们身上,她感到女孩子之间才有的共鸣,纵使她们压根没有对望过一眼,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结。
要是她俩能多点交集,不就是双生花吗?芮雪缘心想。
又过了几个人,该阮秋明了。阮秋明边上台边说:“我就来一首……我们年代的歌吧!”
“八十年代是吗?”边洛君立马打趣,“我保证我没听过。”
大家又笑起来,阮秋明扯扯衬衫袖口,说:“唱一首《小乌龟》。”
罗晚意说:“这一首啊,还真是老歌。”
在场的九五后们纷纷摇头,真情实感地说:“真的没听过。”
芮雪缘试探地问:“是……周董的吗?”
并不是,但是李安安接道:“雪儿也会唱吧?上来合唱一个呗!”
“啊……”芮雪缘茫然道,“不不不,我不会。”
阮秋明唱了起来,开头是一串“啦啦啦”。台子离首座很近,阮秋明就站在李安安身边,有点抢拍。他唱得含混不清,依稀有几个字,总归是让人听清了。
“要你永远是我的小乌龟,我爱你,每一天。”
芮雪缘恍然,悄悄看向李安安。李安安闪在一边,看不清表情,手机竖在桌上摄像。
小乌龟什么寓意咱不懂,我爱你还能更直白一点吗?
勉强听完,又是为别人的神仙爱情鼓掌的一天。
一轮将尽,程万里点着人头说:“最后一首了,晚意,上!”
罗晚意应声而起:“我想拉着我们雪儿一起。”
芮雪缘欣然配合:“晚意姐想唱哪首?”
两人凑在一起翻罗晚意的歌单,合计了一番,然后一拍即合:“就《我怀念的》吧!”
K歌金曲榜绝不可能没有这一首的名字。
芮雪缘随罗晚意站在台上以后才回过神来,大好的日子,唱这么悲伤的歌是何苦?
很快她就不得不承认,每一个人都能从其中的一词半句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这首歌实质上选得不可谓不应景。
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记得那年生日,也记得那一首歌,记得那片星空,最紧的右手,最暖的胸口,谁,记得。
罗晚意紧盯着歌词,李安安紧盯着罗晚意。
为准备她二十四岁生日通宵不睡的夜晚,为弹唱她喜欢的民谣专门去学吉他,驱车千里带她去看高原触手可及的星空,人前人后左手紧握她的右手,无人黄昏后用力把她揽在胸口。
我记得,谁忘了?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假装了解是怕真相太赤裸裸,狼狈比失去难受。
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
阮秋明的目光锁回李安安身上,顺着李安安,他看到罗晚意。
她的撩拨都只是游戏,他心动,但他不敢当真;她在荷花池边一走了之,他心痛,但她再回来时他愿意当作无事发生。还有真相一直就在那里,不愿触碰的不止一人。
我爱你,你爱谁?
我放手,我让座,假洒脱,谁懂我多么不舍得?
芮雪缘笑自己太不自量力:放不放手谁在乎呢,让座的资格倒也没有,只有假洒脱是真的。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朝朝暮暮,都是永远到不了的明天。
可是不到最后一刻,老天爷也别想赶我下桌啊!就此放手,真的太舍不得。
歌曲结束的掌声里遍布如潮涌动的若有所思。
你们都怀念吗?怀念现在、过去,或是未来。人与人之间往往就是一个环,每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前面那个,却始终无人回头。
多么希望ta抱住的是另一个。
聚会散场,大伙儿动手收拾桌面,然后回办公室拿东西下班。芮雪缘在桌前稍坐,想等等看徐来还有什么要安排的事情。阮秋明也回来了,拉开椅子坐下。
李安安走向工位,手上还抱着那束花。她数了数工位上的大小箱子,跺了跺脚,小声叫苦:“一天天的不是寄这就是寄那,这些客户,都要把我的工位淹了,处理都处理不完。”
检阅完她的桌子,李安安从芮雪缘身后走过,来到阮秋明身边,左手抱花,右手把那顶王冠轻放在阮秋明头顶。阮秋明伸手摸了一摸,拿下王冠把玩,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饭?”
两人一派自然和气,毫无嫌隙,仿佛荷花池之夜从未来过。
“你师姐我没钱。”李安安小心地举着花出去,“走了。”
“你这人真……”阮秋明回身张望,一脸委屈,“沙县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