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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闲愁(2 / 4)

这次,刚放到桌面上的手机接连振动了几下。

芮雪缘来不及惊讶,屏幕上的字已经跃入眼帘:

这话说的,咋啦?

你们换新办公室?

芮雪缘愣了愣神:许是她自作多情,她从这寥寥数语里尝出了……在意?

眼眶骤然一热,她连忙仰头,视线唰地一下模糊了。

并不是感动,她只是觉得莫名委屈。

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程万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与搬过来的同事们相谈甚欢,金句频出,引得新屋欢声笑语。身在其中的芮雪缘硬是没让一滴眼泪掉下来,她噙着亮晶晶的泪花,在夕阳的一抹余晖里随着大家出声笑了。

程万里最后说:“不要觉得分成俩屋就有距离了,还是一家人,不会变,咱们以后都是移动办公嘛!”

一家人的故事还有很长,而实际上的与君朝暮,到这里戛然而止。

次日下午稍晚时候,李安安签完单闲来无事,难得来公司。她并没去办公室,独自在公司她常用的那间VIP茶室里铺纸研墨,笔走行书,挥毫来写《沁园春·雪》。白纸黑墨红木桌,衬得李安安红衣似火,白腕如玉。

李安安从小精研书法,各路笔法信手拈来。她笔力遒劲,似断似连,写得酣畅淋漓,如痴如醉,口中喃喃念道: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夸自己呢?”门口遽然响起一个声音,李安安笔尖一抖。

“干什么的干什么的?!”李安安嚷,忙不迭地俯身细察,看到“娆”字好端端没写毁,才松了口气,从宣纸上低低抬眸,看到高门半掩,阮秋明支在中间。

“没文化的,打扰你师姐写字,是何居心?”李安安欲横眉立目,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哎,好啊阮秋明,你跟踪我!”

“小点声,”阮秋明闪身进来,反手带上门,“光天化日污人清白。”

“你还咬文嚼字起来了,”李安安倒过笔杆子戳阮秋明的肩窝,笔尖坠下一滴墨,“狡辩!谁跟你说我来了公司在这房间的?”

“拜托,”阮秋明以手扶肩跳了开去,“你车停地上了好吗?我刚签完单回来,在你车前面一看楼上,这块不是正对这间茶室吗?你要是不成心卖弄风骚……雅,可以稍稍站得离落地窗远点吗?”

“很行,士别三日,伶牙俐齿,”李安安双手叉腰惊叹,“我说小明儿,你现在口才怎么愈发好了?一口气能说百十来字不带停顿了,这还是你吗?”

“人总得有所进步嘛,”阮秋明背着手,大摇大摆踱步到桌前,觑着李安安半张宣纸的字,“更何况人逢喜事精神爽,谁让今天我俩双双签单呢?”

李安安白他一眼,不再接茬,把他从纸前推开,笔尖蘸墨,写起下阕来。阮秋明一个趔趄,顺势旋到桌子对面坐下,只手托腮,有意无意地望着奋笔疾书的李安安。

一时间茶室默然,惟余熏香袅袅。

冷不丁地,阮秋明开口:“分家了。”

李安安掠他一眼,继续看纸,淡淡地问:“分什么家了?”

“一小半人搬到另一间办公室去了。”

李安安署上姓名和时间,轻轻搁笔,俯视着对面的阮秋明。她没有问变动的原因,只问了一句:“小美女过去了?”

阮秋明手指磋磨着下颌,没言声。

“什么时候的事?我是多久没来公司了……”李安安拾起桌上的镇纸,压在宣纸一角,“走,新办公室看看去。”

“喂……”阮秋明伸手欲够李安安衣角,而李安安已经几步走到门口,回头来看,催促道:“愣着干嘛,你小子是不是还没去看过啊?”

“我……”阮秋明欲张口,李安安已经开门,言简意赅地说:“赶紧着。”

阮秋明不理解李安安蹬着恨天高为什么还能脚下生风,他几乎要一溜小跑才能跟上去,一米八大长腿的功用在李安安面前就好像自动失效,他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跟着李安安从B区刮到了A区新办公室门口。

李安安探头,阮秋明下意识照做,一眼看到伏案的芮雪缘。不知为何,尽管知道眼前人非心上人,阮秋明看到芮雪缘今天好端端坐在新办公室,他的心还是柔软了起来。

昨天晚上没见,她应该还好吧。

桌前的芮雪缘抬头,目光一凝。一日未见,如隔三秋。

但是芮雪缘很快把目光转到了李安安身上,条件反射地心头一紧,但随即想起李安安已经被自己发展成了同盟,于是她得体地笑了,站起来招呼李安安:“安安姐来啦,快进来看!”

李安安搭着她的手进屋,环顾四周,也笑道:“宝贝,这搬过来的都是美女啊!”

在场的同事们闻声抬头,向李安安点头致意,芮雪缘拉着她,向她一一指出哪里是空位,哪里坐着谁,带她看新鱼缸和绿植,还有程万里放养过来镇宅的大乌龟。

阮秋明靠着门框没动,看着李芮亲密无间的背影,半分欣慰,又半分失落。有时他觉得自己其实始终是局外人,看着李安安身边锦簇花团来来去去,一如两年前形影不离的部门“晚安双花”,却等不到真正属于他的一席之地。

有同事走过来唤他:“秋明,站那儿干啥?快进来坐!”

“不了不了,”阮秋明摆手,“我拿外卖去的,该吃饭了。”

“两地分居”之后,芮雪缘反而重拾起床动力:早上叫醒她的不再是闹钟,而是提前十五分钟给阮秋明接杯热水写张短讯的愿望。芮雪缘发现,新情况也并非全然悲观,因为她的原工位空置,她午饭之后可以回去休息,晚上不开会也能过去闲坐。

芮雪缘不在原位办公以后,阮秋明也更不常在工位上待了:下午出去跑客户之前,他原来都是坐在位置上的,现在除了一日三餐能在工位上见到他,其他时候几乎都没了人影。

同事们都是一样,程万里日常来视察,如今迎接他的往往是空场。一个部门劈两半,结果看起来两边都没人了。

阮秋明手上的纸条渐渐多了起来,刚开始他把纸条从杯底抽出,放在台历之中,后来他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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