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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闲愁(3 / 4)

了夹子,每日添上一张,归置在抽屉里。日常早会后的第一件事变成了看信,短短几行字,他会不由自主地反复读上好几遍,然后啃着放凉的包子和卷饼,咀嚼信里的内容。

倒不是说阮秋明收芮雪缘的信有多么心动,他更多的是好奇和讶异:芮雪缘就像是笔杆子本杆,她怎么能每天都写出这么些生机盎然的文字?阮秋明看得半懂不懂,感觉自己其实是在看她的日记,“被迫”观察她的所思所想。

“秋夜的风迎面而来,是自由的。无论在哪条街,抬头总能看见特别亮的一颗星,我一直认为那是北极星。它之存在,众星皆黯,唯其独明。”

“以前天天坐在哥哥身边,现在需要跑一跑才能得来了。哪怕一句话也不说,知道哥哥在我余光里,都很有家的感觉,是加了一小勺糖的感觉。”

“偷得浮生半日闲,窥半盏北城秋色。人们坐在宫墙底下促膝长谈,看日影西斜,满地金黄,在落日时分,他们相邀去广场看降旗。”

他从不回信,但他对这些文字的印象都留在了心里。

又到晚上加班时间,现在全公司有两个灯火通明的屋了。孔均尧从那间原本从不开灯的屋子门前走过,夸张地说:“哟,这儿什么时候成立了个新部门啊?”

芮雪缘坐在工位上回话:“尧哥,是我们部门盘了个新场子。”

“这样啊,”孔均尧顺势走进来,“你过来了……哎,那谁呢?”

“喔……他没过来……”芮雪缘小声说。

前段时间孔均尧照李安安的法子,“哄骗”芮雪缘说给她做助攻,成功地加到了芮雪缘的微信,还“骗取”了她的信任。

“啧啧啧,”孔均尧满眼(虚假的)同情,“遗憾吧妹妹?”

“何止是遗憾,”芮雪缘接得飞快,“我都哭了呢!”

“你都哭了?”孔均尧瞠目,“哎呀,那你还不赶快请我看场电影,我打个电话给你领导,好把你调回去啊!”

芮雪缘知他玩笑,掩面直乐,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孔哥要给我打电话?”

“嚯,”孔均尧回头看到徐来,“徐总监搁哪儿冒出来的……没事没事,我打什么电话,咳,我跟小芮瞎聊天呢……”

“都在呢这是?”又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几人纷纷张目,这次过来的是阮秋明。

阮秋明一个人主动来这边?

“秋明啊,”徐来侧过身让他进屋,“马总监不是带你们团建去了吗,怎么还回来了?”

“吃完了已经,”阮秋明答,“程总的鱼该换水了,我回来弄一下。”

“哦……”孔均尧的眼睛滴溜溜乱转,“这下属当得很勤劳很到位,吃了啥好吃的?”

“涮羊肉。”阮秋明说。

“可以啊,”孔均尧赞叹,“老马大方!”

阮秋明左手拍他的肩膀:“那必须的。”

孔均尧低头把他的右手拽起来:“拿的啥啊?”

“哦,忘了说,”阮秋明举起手中的东西,“我过来送名片,行政部说名片印出来了。”

“谁的名片?”徐来问。

“新人的……雪缘的。”

芮雪缘倏地站了起来,三个男人都看向她。

这是阮芮两人相识以来,阮秋明第一次当面称呼芮雪缘的名字。

芮雪缘敛起心神,走过去接那一盒名片,双手微微颤抖,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好家伙,我以后也是有名片的人了。”

“可以啊,名分有了是不?”孔均尧环抱双臂,“名片发起来,见者有份!”

“发给我们岂不浪费?”徐来说,“等雪缘业务开张了,这点名片发客户都不够的。几点了,干活去的。”

徐来一声招呼,在场诸位作鸟兽散,该回哪里回哪里。芮雪缘在工位上小心翼翼地打开名片盒,抽出最上面的一张,捏在指尖,细细端详:

直属中心-业务总监助理-芮雪缘

她拉开手包内袋的拉链,取中其中的一方卡片,与自己的名片并排放在桌上。

这是将近两个月前夹在芮雪缘客户本里的那一张,或许是一段故事的开端:

直属中心-客户经理-阮秋明

名片背面是英文版,芮雪缘握笔,忆起英国文学课上学过的那些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就在自己那张名片的英文面信手写上了她最喜欢的两句: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她又略一思忖,翻过名片,用繁体工工整整地写上了“夏明永驻”四个字。

人生首张名片,郑重交给哥哥。在剩下的盛夏,纪念偶然相遇。赚过你的名片,现在还给你了。夏天明朗尽致,合该永不消逝。

周六中午的食堂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菜,因为全楼大部分公司都不加班。芮雪缘和边洛君看外面秋风紧了,懒得走远,所以还是结伴下楼吃饭。

边洛君也是新办公室拓荒者的一分子,她对此倒是十分满意,因为每天下午时分的太阳刚好垂在他们窗外,透过大落地窗,能够铺满整个空间,在冬日临近而暖气未行的时节,不啻天大的福利。

两人在空荡荡的食堂里坐了个大桌。边洛君挑着盘里的肉,看对面的芮雪缘大有风卷残云之势,她便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说:“你吃个饭着什么急啊,非得赶着上去陪阮秋明是不?”

芮雪缘停手,咽了一轮,腾出嘴说话:“那我有什么办法,现在不坐一起了,我要是不见缝插针往那边跑,就根本见不着他了,他老人家过来是不可能主动过来的。”

“谁说他不主动过来,”边洛君敲着盘子,“搬家当天晚上他就来过啊!”

芮雪缘瞪大了眼睛。

“啊对,你那天晚上不在,跟你老同学出去吃饭了。”边洛君回忆,“搬的时候他跑客户还没回来吧,晚上回来也不早了,我当时刚好在走廊碰见他,他是进了公司门就直奔咱新办公室来的,晃了一圈就走了。”

所以这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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