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李翔出来了。
他摆出一副很绅士的派头,问,都吃饱了?
考虑到李翔的现有的经济现状,我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其实心里却一直在嘀咕着,我离吃饱还远着呢,连塞个牙缝都不够。
我们吃好后,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星光闪耀。
这个学校的夜景竟是如此美丽,令人迷恋。
李翔对我说,外面风大,胡斐想回去了。
我说,那你送送她吧,我也要去开始晚上的战斗了。
于是,他就搂着胡斐的小蛮腰渐渐消失在蔼蔼的夜幕中。
我裹了裹衣服。
一路小跑的赶回宿舍去,考试之前的压力将我的神经像拉皮筋一样绷紧了。
推门一看,隔壁的刘水正神色怪异的坐在李浩的床沿,掰他的大脚丫子。
李浩躺在床上看书,他的头颅竟然以正坐标的方位和这个臭脚丫子保持了惊人的一致。
我怀疑这小子或者是嗅觉出现了什么毛病,再或者就是学习太刻苦,不拘小节,达到了超然于事外的新境界。
裴立戴着MP3,他一边学习一边不忘倾听王菲的靡靡之音,这小子是王菲的忠实歌迷,曾经还嚷嚷着去北京看一场王菲的个人演唱会,可惜一直没有落实,只好借助于电脑上的盗版了。
刘磊正在床上咀嚼他的干脆方便面,嘴里还不时发出阵阵龌龊的“吧唧”声,听起来比大便屙不出来还难受。
不过从小子怡然自得的神情上看,他对考试仿佛已经是胸有成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喂,去哪儿了?”刘水突然问。
“和同学出去吃饭了。”我一边脱鞋,一边搭腔。
“是陈曦吗?”他徒然抬高了声音。
“是又怎么样?”我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八成是怀疑我和陈曦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不正当了。
说不准他现在已经把我假想成了泡妞道路上的绊脚石,心里恨不得将这块臭石头一脚踢开。
我也不介意和高中一样,直接动手开打。
而他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大概也是为了投石问路,探听虚实。
孙子兵法上记载,知己知彼,百战不怠。这小子操之过急,犯了兵家“打草惊蛇”的大忌。
“你……你是不是挺喜欢她?”刘水支支吾吾地又问。
“是啊,很喜欢,还真有点儿想娶回家当老婆的念头。”说这话的时候,我不怀好意的瞥了刘水一眼。
此刻,这小子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被水泡肿了的屁股一样,白的稀里糊涂,估计拿大头针也扎不出一丝血色来。
“哦,那我只有祝福你们了。”刘水的口气近乎悲壮了。
“你是不是也喜欢她?”我反问道。
“不,不,我才不会喜欢她,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道理我还是懂的。”刘水一口否认,并且举了个例证为自己掩饰。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谁是兔子,谁又是窝边草?”我憋了一肚子的火,站起身来。
“你怎么骂人了,你要给我道歉。”刘水也被激怒了,他的脸色近乎扭曲,面部狰狞。
这时,宿舍里仿佛一瞬间宁静了许多。
裴立摘下MP3耳塞说:“操你妈的就骂你了,看你那熊样”。
裴立好像还没有和王取的怨恨中缓解出来,所有的愤怒在刘水面前迸发了出来。
刘磊也放弃了咀嚼方便面的快感。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将目光都集中在了我们这一片,像是在等待一场电影中的迭起的高潮。
我隐约还可以听见耳塞里传出的王菲慵懒而天籁般的嗓音。
我和刘水面对面,彼此用眼神冷漠地瞪着对方。我们的眼睛里都好象有一支张开了的强弩,一触即发。
最后,刘水如强弩之末败下阵来,他把头偏向一边说:“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紧张什么呢?”
“你什么意图,你自己心里还不知道吗?”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但嘴上的余威还是丝毫不减。
“我有什么意图,你说呀!”
“我跟谁吃饭关你鸟事?她又不是你老婆,即使是你老婆,你又能怎么样?”
“随便你怎么说,我对这样的女人一丁点儿兴趣也没有,你就是和她上床也不关我事儿。”刘水“哼哼”地冷笑了一声,随后低下头来,继续掰他的脚丫子。
“你是‘吃不了葡萄说葡萄酸’吧?”我挖苦道。
“都别闲扯淡了,为一个女人,值吗?快考试了,都不怕死吗?”刘磊突然插了一句,算是打了个圆场。
“是啊,你们这样一吵,我们怎样学习啊?”王志接着说。
李浩“呼哧”一声从床上坐起,左瞥一眼,右望一眼,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刘水的大脚丫子上,说:“我操,谁在这儿污染空气了?”
刘水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步履蹒跚地走出门去。
“子阳,算了,好汉不打落水狗。”裴立扔给我一根烟。
我一闻香烟的味道,立刻笑逐颜开,刚才的不快顿时消失的杳无影踪。
“承认吧,你现在是不是真的把那个陈大美人给降住了?”裴立问。
我摇摇头,无奈的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连小手都没碰过。”
裴立“嘿嘿”一笑,说:“你小子蒙谁呢?人家李浩都已经上升到接吻的初级高度了。”
“是吗?教哥哥两招怎么样?”我把头转向李浩,面带崇拜的问。
李浩显然被人挠到痒处了,他脸上的神色有点泛红,于是他将自己的一小段恋爱经历娓娓道来。
李浩和梅丽的相识可以追溯到本学期的社团报名。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文学社报名处,那时候他们已经是眉来眼去,互相欣赏了。
第二次见面是在文学社组织的活动上,在那次活动中,裴立也认识了一个,只不过是以失败告终。
而李浩的发展势头却如春天的小草一样,长势良好,总算没有全军覆没。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