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这一声,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沈聿白一副慵懒的模样,靠着门柱,上下打量着程十鸢。随即嘴角一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思源,按我说的做。”
少将军的话,思源也不敢不从,又望了眼沈聿白,瞧他仍盯着程十鸢,心中叹了口气,便带着家丁离开。
沈聿白转过身,丢下一句,“随我来。”
程十鸢还沉浸在与褚明重逢的喜悦中,兴高采烈地随着沈聿白到了他的点将阁。
沈聿白的点将阁似乎没什么下人,整个院子里弥漫着酒气。
两人刚到门口,恰巧与他的随从千余撞了正着。
但他看见自家少将军身后跟着一个女子时,不由微怔。
他家少将军之前也就是在花楼中乐不思蜀,可没见过带回府中的,“少将军,这位姑娘是?”
“去门口看着,不许任何人过来。”
沈聿白嘴上说着,可脚步并未停歇。
程十鸢心情大好,朝着千余挥了挥手算是打个招呼,接着跟上沈聿白。
千余见这姑娘行迹诡异,不敢怠慢,紧走几步在门前警戒。
两人一走进屋里,沈聿白便利落的抄起一坛酒,斜靠在躺椅上,仰头喝了一口。
程十鸢见他活脱脱一个酒鬼一般,连忙上前夺下酒坛,“褚明,你既然得了重生的机会,何必要再糟践自己!刚刚我还听他们说,你下午还在醉酒。这刚醒,怎么又开始喝酒了?”
沈聿白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又看了看抱着酒坛的程十鸢,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
程十鸢顺手把酒坛放到一边,上前两步查看沈聿白的状态,瞧他全然无恙,放下心来,“褚明,你酒喝多了都把我忘了?”
沈聿白:“??”
程十鸢见沈聿白无动于衷,仍是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眼珠子一转,想起来那些双穿小说里都会有对暗号的环节,“行!那咱们走一遍传统套路好吧!免得互相认错了人。来,‘奇变偶不变’……该你了。”
沈聿白:“??”
“这你都忘了,咱们高中数学不是学过嘛!‘符号看象限’呀!”程十鸢善意地提醒他,“你这是打算跟我玩干瞪眼吗?”
沈聿白:“??”
“这个太难了?那再换一个,‘How r u’?”程十鸢看的小说也不多,会的暗号也就这两个。
“你这个女子,到底在说什么呢?”沈聿白皱眉,暗忖这相府十小姐难不成,疯了?
“哎呀!褚明!下一句是I\''m fine,thank you,And you啊!这你都不会了吗?”程十鸢急得团团转,这褚明怎么回事?难不成穿过来的时候坏了脑子?
“十小姐,莫非是你傍晚落水时水进了脑子?你眼前的人,不是什么褚明,在下沈聿白。”沈聿白耐着性子解释着。
程十鸢见他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又凑近些仔细瞧了瞧,面前这人的神态虽是有些萎靡与憔悴,但精健的身材依旧挺拔如松,眉宇间透出股刚毅之气,与褚明周身忧愁的模样截然不同。
“你真不是褚明?”
沈聿白牵起一丝笑容,拿过刚被程十鸢夺走的酒坛,正想灌上一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动作,面向程十鸢,缓缓向她逼近,“在下倒是有几分好奇,十小姐是养在深闺中的贵女,怎会认识其他男子?还是借此故意亲近在下?”
程十鸢伸手撑住他靠近的身体,朝着他咧嘴灿烂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小牙齿,“我想,沈少将军怕是误会了。”
她的皮肤很好,尤其是笑起来时候,两颗梨涡深陷,甜美可爱极了。
这一幕落到沈聿白眼底,让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眸子。
他站直身子,仰头又饮下一口烈酒,抬起袖子将嘴边残留的酒渍抹干净,“在下听闻十小姐欲趁着在下酒醉,顺势爬上在下的床榻,可有此事?”
程十鸢脸颊泛起红晕尴尬地咳了几声,“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下是觉得,十小姐若是真有此意,那确实不错。我沈聿白是一个放浪形骸的世家公子,你十小姐是庶女出身嫁予在下,也不亏着。况且十小姐嫁过来,定然也不会管束在下,可由得在下寻欢作乐。予你予我,都是美事一件。”沈聿白说完哈哈大笑,眼中掠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沈少将军可不要开玩笑了,我可不敢痴心妄想嫁给你。我今日愿意留下,只是想医好护国夫人的失眠症罢了。”程十鸢连忙摆手澄清,急切地解释,生怕沈聿白误会了去。
“说起这个……”沈聿白垂下眼眸,将酒坛放到一旁,坐上案边,“如在下先前所说,十小姐乃是深闺贵女,今日不过是第一次来我将军府上,何以对我母亲的事情知晓的那般清楚?”
程十鸢心里咯噔一声,她没料到沈聿白将她唤来竟是为了这个。
她总不能告诉他,全凭AI相机收集的脑电波绘图得知的吧!
“这个……”
沈聿白没吭声,似在等着她开口。
“其实……”程十鸢脑子里转出了一万个说辞,思虑再三才脱口道:“其实是我嫡姐吧,她钟情你,可是你知道,她才是正宗的深闺贵女。所以她不好意思打听将军府的事,这不,就托我这个相府无名小卒在外收集信息嘛!哈哈……”
“哦?程大小姐对在下情根深种?”沈聿白玩弄着手中的酒坛,“在下怎么听说,陛下下旨赐婚的时候,她可是悲痛欲绝啊!”
程十鸢暗叫不好,想不到沈聿白这小子,小道消息还不少呢!
忽的,她眼珠一转,计从心生,“沈少将军也挺奇怪的,明明我们相府是深闺大院的,怎么连我嫡姐在家悲痛欲绝你都知晓?难道是少将军对我嫡姐也是情根深种,才派人前去监视?”
沈聿白一怔,好家伙,居然被个小丫头怼了回来。
不过他也不慌张,悠然自得道:“相府大小姐,试问天下人不想娶之为妻。在下可是上京出了名的登徒浪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亦是常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