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有一些焦黑的小圆洞...”赫敏凑近那个挂毯去看。
“是的,你非常敏锐。其中一个圆洞就是我,在雷古勒斯旁边,看到了吗?我从家里逃走之后,我亲爱的老母亲就把我的名字从挂毯上销毁了。”西里斯冷冷地说。
“我对此感到很抱歉。”赫敏难过地说,心里不免担忧起德拉科来。
“没什么好难过的。”西里斯苦笑了一下,“我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重来一回,我还是会这样做的。”
“可我不想让德拉科跟父母闹僵。他很在意他的父母。推己及人地想,我自己都没办法接受与父母分崩离析。”赫敏忧愁地说。
“听着,我那个便宜外甥,他可是个小滑头,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倒是不担心他,反而有些担心你——你对于纯血家族的固执和疯狂一无所知。如果你对这份感情是认真的,那就要做好打硬仗的心理准备;如果不是的话,趁早放手。这可不是什么童话故事,而是冷冰冰的现实。你们得明白这件事。”西里斯冷静地说,“当然,不是没有纯血种与麻瓜种的神仙眷侣的,哈利的父母就是很典型的一对儿......詹姆,他就——”
说到这里,西里斯喉头哽咽了一下,默不作声了。低垂着头,他忽然愣怔在那张舒适的扶手椅上。
赫敏转过身看他,发现他侧脸上掠过一丝痛楚表情,灰色的眼睛里迅速蒙起了一层雾。
当他说到自己疯狂的母亲,说到自己被家族除名的经历,脸上都是冷漠的表情,似乎那些没什么大不了;然而,哈利父亲的名字,却总是能给这个看似不羁的人,激荡出不同以往的脆弱神情来。
她知道,这场谈话到此为止了。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让他自己待着。她悄悄走出客厅,往楼上的卧室去了。
三楼的卧室里,哈利正跟罗恩和金妮玩着一副恶作剧吊死鬼纸牌,显然快要赢了。然后,赫敏像一阵风那样冲进来,把牌局搅乱了——快要输掉的金妮赶忙松了一口气——她急于把刚刚西里斯的状态告诉哈利。
“...…他看起来很悲伤。”赫敏不安地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发言,端详着哈利床头摆放着的一些老照片。
“我猜想是的。他们从开学第一天起,就形影不离。我听说,在他被赶出布莱克家后,暂时住在我爸爸家。后来,他搬出去了,星期天也经常去我爷爷奶奶家吃午饭。”哈利说,脸上带着一些伤感和同情。
“他准是很喜欢你爸爸家,尤其是当自己的父母没法给他爱的时候。”赫敏在金妮旁边坐下,慢慢地说,“他大概一直没从那件事里走出来。”
她指的是哈利父母去世的那件事。他因此失去了自己的挚友,甚至因此把自己放逐到了阿兹卡班。赫敏对这件事很不解——但凡西里斯对着那不公正的司法程序提出一点异议,稍微解释两句,为自己争取争取,都有可能不会被关押那么多年。
可他一言不发,任人宰割地把自己淹没在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堆里,这可不像是桀骜不驯的西里斯·布莱克的一贯作风。如果不是德拉科和韦斯莱孪生兄弟一起发现了活着的小矮星彼得,他是不是还会继续把自己封闭在那里,直到生命化为尘土?
“他大概很想念我父亲。教我大脑封闭术的时候,他每次看到我的厄里斯魔镜内容,都会停下来。”哈利放下手里的纸牌,叹了口气,“有好几次,他跟我说话,都不经意地叫我‘詹姆’,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有时候,他意识到了,脸上就会很失落;有时候,他根本没注意到,我也不想特意提醒他。”
“我也听到过一次。”金妮对赫敏说,“昨天晚餐的时候,他还让‘詹姆’把他面前的土豆端过来点。”
“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吗?他是不是该接受一点心理咨询?”赫敏说,“在监狱里待了那么久,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总是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他心里大概会很难过吧?”
然而,她对面的那两个男孩只是耸耸肩,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他会没事的…”罗恩大大咧咧地说,“他平时不都挺高兴的吗?也许,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赫敏啊,爱情就是最好的良药。”趁哈利和罗恩重新洗牌,金妮八卦兮兮地说,“你就没问问,他怎么不出门见芙蓉了?”
“哦,金妮,我该怎么问这种事呢?”赫敏说,“这只是猜测。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不是芙蓉...”
“八九不离十。”金妮神秘地说,“比尔告诉我,芙蓉在伦敦的古灵阁找了一份实习工作,说要练习一下自己的英语。我猜她魔咒施得确实还不赖,他对她评价还挺高的。”
第二天傍晚,非常意外地,赫敏发现了更多的证据,证明西里斯与芙蓉关系匪浅。那会儿,在绯红的夕阳下,她打开莫格里广场12号宅邸的黑门,打算给门口克鲁克山的猫食盆加点精制猫粮的时候,发现前面的小广场上站着一个头发银亮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宜的职业装——桃红色的西装外套,白色立领的内衬,下面是一条灰色的西裤,显得干练又精致。
她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宅邸的门口,似乎能看到赫敏一样。赫敏试探着朝她挥挥手,她没有反应,但眼神依旧专注地看着门口。
这时候,克鲁克山从广场对面的树篱中跳出来,直直往这边奔跑而来,吸引了这个女人的目光。当克鲁克山蹿到台阶上,对着自己的晚餐开始大快朵颐的时候,那女人犹豫着走过来,站在了黑门前的台阶下。
当她越走越近的时候,赫敏看清了她的脸——芙蓉·德拉库尔。她湛蓝的眼睛朝虚空中望去,望向有些惊讶的赫敏,喉音沙哑,试探着说:“你好?是赫敏吗?”
“啊,你好。”赫敏被吓了一跳,以为芙蓉看见她了。
“你能拉我一下吗?”芙蓉说,把一双修长优美的手茫然地向前伸去。
赫敏这才明白,芙蓉可能根本看不到莫格里广场12号,也看不到她。然而,她们已经在交谈了,西里斯又似乎跟她交情匪浅,况且,她自己也有些欣赏芙蓉。芙蓉一向对于哈利也很亲切,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虽然知道这样有点不妥,也有点冒险,赫敏还是莫名其妙地对这个法国女孩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