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庭审的最终宣判,船长终于被缉拿归案,结束后大家也逐渐散场离席,许皓翔再次将视线转移到这边,岑以眠读懂了他的唇语。
他说:“自不量力。”
帝都最近连着下了两天的小雨,阴雨连绵,乌云笼罩着帝都的天空,挥散不去。
原本冰凉的手指蓦然被温暖包裹,她偏头发现是陈羡,他的手心炙热宽厚,用力攥了一下后说:“别担心,他不会高兴太久的。”
“嗯。”岑以眠也这么觉得,从她能活着逃离生天那一刻起,她就莫名地自信,“正义虽迟但到。”
从法院出来后正好雨过天晴,阳光从浓郁的乌云里撕扯开一条裂缝挤了出来,照到他们的脚下。
“岑小姐。”许皓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岑以眠一只脚踏在有光照着的地上,一只脚还在阴暗处,她停住脚步转过身去盯着许皓翔一言不发,陈羡将她护在身后,周身散发着冷气。
“听闻岑小姐身体抱恙,一直也没抽出时间去看看你。”
岑以眠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我的身体就不劳您费心了,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悠闲日子还能过多久。”
许皓翔朗声大笑,凑近了几步说:“不瞒你说,前段时间我去算了算命,人家说我余生无忧,你说......我的悠闲日子能过多久?”
望着许皓翔肆无忌惮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他靠着马路的里面走,阳光与他失之交臂。
“许皓翔。”岑以眠扬声道,“在牢里过也能让你余生无忧,你放心,我一定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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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一行人在聂初琳的家里吃火锅,这件事的热度逐渐散去后,岑以眠和萧晗再一次回到了热搜首榜。
火锅里的红油汤沸腾,热气扑面而来,聂初琳举着手机一边念新闻一边视线在陈羡和萧晗之间游走,萧晗冲着她双手合十作揖求她别念了,被她直接无视掉。
岑以眠随手团了张纸巾丢给她:“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你们吃,我给你们整点开胃小菜。”
岑以眠抬眸眯起眼无声警告,然后说:“不太开胃,反而倒胃口。”
聂初琳将手机当做话筒对准陈羡:“这位先森,采访你一下,此时此刻你什么感受?”
“嗯?”陈羡夹了块白菜放进岑以眠的碟子里,说,“家里的白菜疑似让猪拱了应该是什么感受?”
“谁是白菜?”
“你说清楚,谁是猪!!”
他被白菜和猪左右夹击,耳朵饱受噪音折磨,椅子腿向后撤躲开,其他人看着也笑不停,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诶对了……”聂初林用筷子点了下餐盘,“你都出来这么久了,你们领导也不管你?”
不等陈羡回答,岑以眠就说:“他几乎全年无休,好不容易张回嘴请个假,站长怎么可能不答应。”说完两个人面无表情击了个掌,算是表示她说的没错。
聂初林就看不惯她这幅替人解围的德行,撇着嘴说:“咦咦咦,你又知道了。”
岑以眠耸耸肩:“他过年都不回家,我当然知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陈羡在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曾经看似善解人意的行为,实际上对于岑以眠来说却是无形的伤害。
引航员本是有年假的,过年的时候大家只需要每年互相倒班,都是有机会回家和家人过团圆年的。
但是陈羡只觉得岑以眠大概会因为他回家而不自在,并且他俩的工作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时间稳定,岑以眠也需要全国各地地飞,如果他要回去还会打乱她自己的计划。
所以他前两年都是选择留在单位值班,把回家过年的机会让给其他同事,第三年的时候陈羡突然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岑以眠对他来说不只是合作伙伴这么简单,他还爱她。
可他又不配爱,是他间接害得岑以眠失去父亲家庭破碎,他怎么敢提“爱”这个字。
于是第三年,他为了躲避岑以眠,变得很少回复她消息,过年更是选择了留守,独自守着这片海湾。
陈羡没反驳也没解释垂着头无奈笑笑,聂初林腾地站起来,手中的筷子恨不得戳他脸上:“你怎么回事啊!太过分了!”
“就是!”萧晗又喝高了,大着舌头附和,“你怎么回事啊!”
陈羡惹不起岑以眠的小姐妹,但是拿捏一个曾经对他小前妻有非分之想,现在不知道有没有的混小子还是绰绰有余,他偏过头眼神射向萧晗,惊得萧晗瞬间酒醒。
“这是哪?我是谁?”表演老师教他的演技全用在这会儿了,萧晗挠挠头,躲去了卫生间避难。
陈羡这段时间紧绷着的情绪也逐渐松弛,他笑着收回视线拿起装着果汁的玻璃杯与岑以眠碰了一下,说:“抱歉……”
岑以眠抿了下唇,低头看着餐桌上的饮料杯不自在地说:“其实我也没有很在意。”
“不管你在不在意,都是我做的不好。”
可是道了歉又能怎么样,那几年已经弥补不回了,她点点头:“哦。”
这顿愉快的晚餐一直都快结束时,萧晗已经从卫生间回来瘫在沙发上犹如烂泥似醒非醒的样子,聂初林猛然惊呼一声国粹。
“岑以眠!”聂初林面露难色,“看微博!”
“怎么了?媒体又胡说什么了吗?”岑以眠一头雾水。
打开手机的同时心里还在想,反正再难听的话她也能接受,现在他们只需要按兵不动,等时机到了再把这些谣言一举攻破,来个釜底抽薪。
但是没想到,许皓翔把手伸向了陈羡,现在热搜上不只是岑以眠和萧晗了,还出现了圈外人陈羡的名字。
#一女侍二夫还是岑女士会玩#
#岑以眠是萧晗的金主#
#用老公的钱养爱豆#
#大冤种陈羡#
#岑以眠老公陈羡#
一个大V营销号还扒出了萧晗的身世,这时岑以眠才知道这些年萧晗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又是怎么从一个豪门二世祖变成让人随意宰割雪藏的小爱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