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醒了酒坐在天台吹风,岑以眠犹豫再三拉开门,语气难得柔和:“你……”
“不要觉得我可怜,不要同情我。”萧晗始终背对着她,怕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和模样,“就像你不让我煽情一样,别对我煽情,可以吗?”
岑以眠清了清嗓子,一脚踹在萧晗的小腿肚上:“你想多了,我是说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自食其力不是个靠家里养的废物米虫。”
萧晗悄悄松了口气,也恢复了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现在还挺后悔的,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但凡我是个年级第一,也不至于家里落魄的时候一筹莫展,只能进娱乐圈赚钱还债。”
“叔叔他……”岑以眠抬头,又怕对方看见自己眼里的关心,急忙垂下。
新闻里说萧晗的父亲畏罪……
“他犯了事,又没有承担的勇气,自杀了。”萧晗说这话时语气平平,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是眼底的微波荡漾被岑以眠捕捉,“死多容易啊,嘎嘣一下就没了,留下个烂摊子给我和我妈,我当时才刚满18岁,前十八年屁也没学就会贪图享乐,别墅被强制收走,我和我妈就搬到出租屋,结果住址泄露后被追债的登门恐吓,往门上泼猪血,气的房东把我们连夜赶出去。”
可搬离了出租屋他们也没地方落脚了,所有的银行卡被冻结,一夜之间他们从云端坠入深渊,昔日里巴结他们的那些人现在躲避瘟疫一样生怕萧晗找上自己。
兜里最后的那二百块钱,萧晗找了个小旅馆开了个单间给妈妈住,妈妈抓着他的手眼里全是血丝,这段时间妈妈一直在哭:“妈不住,这钱你留着。”
萧晗嬉皮笑脸地把钱交给前台,哄道:“得住,我还有个朋友欠我两千块钱呢,您去休息,我这就找他要钱去。”
不过是哄骗妈妈的,夜深了他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走累了就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歇脚,掏出手机在招聘网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的活儿。
结果还真让找到一个,说是拍一些写真,当场结清。
拍完就给钱,萧晗最需要这样的工作了,他当即给人家拨打过去,然后谈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去指定地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