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青?”云禾皱眉,“咱们会来以后有战事么?为何封赏?”
谢凤林云淡风轻道:“好像过年那会儿瓜州附近闹山匪,元大帅剿匪有功。”
云禾:“……”
这事儿她一点风声都没听说,可见山匪没多少,这都算功劳,那谢凤林在时的战功还得再翻一倍。
谢凤林见云禾皱眉,往她面前的碗里夹了一大块肥肉。“这说明边关太平,是好事儿。”
云禾叹了口气,谢凤林在这种问题上一向懂事的过头,从未争过功,虽然名声很大,全天下都知道她是大齐功臣,但皇上的封赏并不见多少,若谢凤林是个男子,这会儿估计早封侯了。
二人正说话,门外传来女人的哭叫,“大人,大人饶命,民妇什么都不知道啊……”
“有冤到大理寺再诉!”官兵呵道。
云禾好奇地跑到门口瞧了一眼,一队官兵押着三四个女人从街上走过。
等他们走远了,隔壁瓷器铺子的掌柜嘀咕道:“那不是瑞祥当铺的老板娘和两个女儿么?前两天还来我这儿买过茶盏。”
云禾闻言,回到屋中看了谢凤林一眼,“怎么连妻女都要被抓去?这瑞祥当铺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为何要害你和江术?”
谢凤林放下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
掌柜和伙计被灭口后,不用他们催,戚珩洲也会彻查此事了。
反而谢凤林和江术不太那么着急知道结果了。最好多查一阵,毕竟在调查期间,谁也不敢再动她和江术的主意。
大理寺生怕灭口之事再次发生,把瑞祥当铺掌柜和伙计家全部搜了一遍,家人押送进大牢,派人严密看守,挨个提审,连夜将结果送到了太极殿。
日理万机的皇帝放下奏折,亲自翻看口供。
“掌柜家中女眷对此事的确一无所知,但她们身上的衣服却有蹊跷。”大理寺卿道。
“衣服?”戚珩洲疑惑。
“掌柜的小妾身上穿的裙子纹样别致,臣从未见都中百姓穿过,倒是过年时去给程阁老拜年,见阁老夫人穿着一样的缎面裙。”
大理寺卿特意让人剪了一片衣袖呈给戚珩洲。
戚珩洲一看到那贡缎花样,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这贡缎是年前才送进宫的,他只赏了几位王爷公主,剩下便是太后、皇后所用。
大理寺已经问过那小妾,小妾的回答是老爷带回来的。
“也不排除有人当了衣物。”大理寺卿道。
“能穿这种贡缎的人家谁会当衣服?”戚珩洲面色如霜。
大理寺卿走后,坤宁宫派人来问戚珩洲今晚过不过去。
自从谢凤林成婚后,戚珩洲就没心情临幸程芙。
今日却答应移驾坤宁宫。
不管戚珩洲来不来,程芙每晚都悉心打扮,等到深夜。见戚珩洲来了,她便惊喜相迎。
戚珩洲打量她一眼,等办完事才不经意地问:“上回织造府送来的贡缎,你觉得如何?”
“今年的新花样很是好看。”程芙靠在戚珩洲胸前,“而且不容易打褶。”
“我记得有几匹石青色的,你穿显得老气,可以给阁老夫人穿。”戚珩洲说。
“臣妾也是这样想的,年前就给母亲送去了。”程芙笑道,戚珩洲平时很少和她说话,只有事后才会像寻常夫妻似的闲聊两句。
戚珩洲闻言,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冷意。
程芙却未注意到,她眼前就是谢凤林送给戚珩洲的玉坠,戚珩洲一直戴着,连沐浴时,都会小心地放在一边,生怕丢了。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下挂玉坠的红绳,“陛下,这绳子有些旧了,臣妾替您重新编一个吧。”
戚珩洲闻言回神,一把推开程芙,攥住胸前玉坠。
“程芙,你不要得寸进尺!”
红绳是谢凤林编的,她向来不喜欢做这些细活儿,唯独为他编了这条红绳。
程芙红了眼眶,却只能起身惶恐地求饶。
这一刻,她竟有些羡慕谢凤林,至少她不用在那个什么世子面前伏低做小,人家也不会对她冷言冷语。
那才是真正的相敬如宾。
戚珩洲不耐烦地起身披衣离开,夜凉如水,胸前的玉坠却始终温暖地贴着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