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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口(1 / 2)

擦伤在小腿外侧,伤口很浅,只是在江术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有点吓人,旁边还有一圈淤青。

狰狞的伤口谢凤林见得多了,江术这点伤连药都不用上,过几天自己就好。

江术垂眸看着谢凤林,不自觉屏住呼吸,却未能从她脸上看到丝毫心疼之色。

“这几天注意,伤口别见水。”谢凤林平静道,说着帮他放下裤腿,温热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伤口。

江术身子颤了下,抿住嘴唇。

谢凤林抬眼瞥他,“疼?”

只是手指轻轻触碰,一点都不疼,但江术不想去探究刚刚的异样感觉,更无法解释,只好点点头。

“娇气。”谢凤林直起身坐好,见江术抿着唇委屈巴巴的样子,又不禁叹气,“破了皮也没办法用药酒,只能忍一忍了,好在裤腿宽松,不会摩擦到伤口。”

江术弯起眼睛,“刚刚我骗夫人的,其实不疼。”

谢凤林:“……”

二人昨晚便没睡在一起,谢凤林怕热,坚持要睡靠窗的软榻上,丫鬟们听说分床,也一点不惊讶,二话不说拿来被子。

谢凤林躺下后忽想起江术腿伤的擦伤,又叮嘱了句:“朝右睡,别压着伤口。”

江术也已躺下,他闻言轻笑,“多谢夫人挂心。”

谢凤林心里生出一种别扭的感觉,她哼了声没再说话。

房中安静下来,二人很快入眠。而百里之外的汴梁别宫,戚宁山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翻着手里的密报,眉头紧锁。

“东都府衙已将此案移交大理寺,瑞祥当铺的掌柜和伙计均已下大狱。王爷,你看……?”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立在书案旁,他面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眸。

戚宁山沉默良久,说出两个字。

“灭口。”

“这样恐怕更会引起陛下怀疑。”瘦小男子迟疑。

“若不灭口,那两人万一说什么,陛下可就不只是怀疑了。”戚宁山道。

瘦小男子颔首,又道:“这次明显是有人要诬陷殿下。会不会是程党发现了什么?听说皇后娘娘查了那次宫宴上的酒。”

戚宁山摇头,宫宴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若程芙查出什么,大可直接和戚珩洲汇报,何必绕个弯,以诬陷的方式来对付他?

他想了想说:“眼下顾不得那么多,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只要当铺这边的线索断了,陛下就是怀疑,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对了……”戚宁山一笑,低声交代了几句。

次日一早,瑞祥当铺的展柜和伙计死于大理寺监牢内。

昨晚二人才被押到大理寺,大理寺官员根本没来得及提审二人,谁能想到他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现在若想找线索,只能从这二人的尸体和二人的物件中找了。

戚珩洲只想尽快查出结果,堵住悠悠众口,谁承想事情越来越复杂,最有嫌疑之人死在大理寺狱中。

所有人都猜测是皇帝让人干的,那可是大理寺监牢,一般人谁能进去杀人。

戚珩洲只觉满朝文武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他下令,必须严查此事,一定在半月内给天下一个交代,给谢凤林和江术一个交代。

回门的第二天,江术就要照常到光禄寺当差了。

他不在府的第一天,谢凤林还能在院中呆住,把那本兵书看完了,又在院中练了会儿剑。第二天便觉无聊,骑着马去找云禾。

云济堂病人太多,云禾回来后就帮着云秩看病抓药,她不擅针灸,诊脉开方治疗脏腑之病更在行一些,周围已经有不少百姓认得她了,还有些大娘见她小小年纪聪明伶俐,想给她说亲。

“我那侄儿十七岁就中了举人,如今正准备明年的考试。家世虽普通了些,但父母都是老实人,人品绝对没的说……”

云禾充耳不闻,一边诊脉一边问:“大娘,咳嗽几天了,痰是黄色还是白色?”

“……白,白色。”大娘道。

谢凤林坐在一边,忍不住笑出声。大娘看她一眼。

正这时,后面的病人认出谢凤林,惊讶道:“谢将军!”

谢凤林抬眼看去,那人笑道:“将军成亲那日,我在街上围观来着。”

大娘虽未见过谢凤林,听那人这么说,也知道谢凤林的身份了,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收回放在脉枕上的手,眼巴巴地看着谢凤林,“将军,我儿子当年随镇北军去了关外,一直没回来,他还活着吗?……”大娘顿了顿又忙补充,“王大财,我儿子叫王大财。”

“镇北营那么多人,人家谢将军哪儿能记得。”身后排队的病人道。

谢凤林却道:“他还活着,大财给家里写过信,您没收到么?”镇北军中大部分将士的家本就在关外,只有少部分是随谢敞到关外的,军中每年会让这些人给家里送信。而这些信都需要谢凤林亲自检查,以免军中姚宓被泄露。

将士们给家中写信无非报个平安,再问家中情况,并没什么不能让人看的。大家都欣然接受这项规定。

大娘摇头叹息,“我们家本在许昌,前年扶风大旱,我们才投奔兄嫂。”

“这样吧。”谢凤林想了想说:“您有什么话想和大财说,写封信,我让人送到镇北营。”

大娘闻言,当即就要给谢凤林磕头,被云禾扶住。

“信写好送到云济堂就好。”云禾道。

大娘欢欢喜喜的跑了,连药也忘了抓。

云禾失笑,“大财哥上回没联系到家里,还在帐中哭呢。”

王大财给家里写信,隔了一年也没收到回音,又听说许昌旱灾,只当父母饿死了,很是难过,军中副将都去劝他,故此云禾有印象。

像这样的事情不少见,有些将士们进了军营,这辈子就和家里断了来往。

中午休息时,云禾问谢凤林:“你让谁去送信?我想顺便给爹捎几件衣服。”

谢凤林道:“兵部制造了一批新的弓弩,要送去镇北营,你的东西,还有将士们的家信一同带去。”她顿了顿,“还有给元大帅的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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