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喷到我身上了,恶心死了,你当你是什么香饽饽吗?我都快被你烦死了!”
“那你烦死一个看看啊?”高山海的眼睛都睁大了,一副贱嗖嗖的样子。
余照怒上心头扬起自己攥着的右手,被他这副死不要脸的态度恶心到,回忆起三年的新仇旧恨,她的拳头越来越使劲,虎口都泛着白。
大学时高山海说来了汇江旅游,想要半夜约余照吃火锅,余照以寝室晚上查寝为由拒绝了,先不说查寝,半夜跟人品没有保证的异性出去吃火锅,她是不可能做的。
之后被高山海发朋友圈阴阳怪气骂她。
要是对方是盛寻,也许她会考虑一下,毕竟小猫前期怂得不行,约她吃个饭都只是送到寝室楼下就走了,他们要是有点什么半夜之约,该担心人身问题的不是她,而是盛寻。
还有不知道为什么高山海的书里夹着她给顾江帆写的纸条,上面是小女孩间的谈心交流,大学时他翻旧书看到了,还拍照把内容发了朋友圈说“怀念过去。”
不知道的同学还以为是余照给他写的,真的让余照很社死。桩桩件件,让她对自己的同桌真的超级无语。
她不是不知道高山海的痛处在哪儿,但她不想去戳。
他父母离异了,谁也不想抚养,从初中时就把高山海扔在了老家上学,所以三年里他的家长会都是步履蹒跚的爷爷来开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实在教育不动,这还是家长会后与他爷爷交谈过的林美珍回家跟余照讲的。
被抛弃不是他的错,哪怕他真的是傻逼。
想到这,她的拳头放下来一点。自己是个二十八岁的理智成年人,不应该跟十六岁的大猩猩计较。
没想到她的手马上就被高山海握住了,他黝黑的手紧紧捏着余照细白的手不放。
一本书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气从后面飞过来啪的一下狠狠砸在了高山海的后背上,同时还有顾江帆不满意的一句,“干嘛呀快放开!”
“谁他妈扔的书?!”
“我扔的,”盛寻气得胸膛起起伏伏,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重复顾江帆的话,“把手放开。”
全班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高山海感觉这目光犹如把他架在高台上,此刻松手就像是昭告天下他认输一样,很丢脸面。想到这,他握着余照的手非但不松,还趁机一歪脑袋,学前几天看得武打片松筋骨一样,把余照的手往他眼前拽。
余照的卫衣袖口宽,此时滑落到前臂的一半,白嫩的手掌皮肤都被挤压得变了形。
他一使劲把余照疼得下意识抽了口冷气。
盛寻看他这样挑衅,感觉自己身体发烫,咬牙切齿地站起来要去把他拽开。
“高山海!你干嘛呢!”赵佳尖利的声音,“你再不放手我告诉徐老师了!”
盛寻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现在只能看到余照一直皱着眉想挣脱开又怎么也不能把自己手抽出来的那种无助。
他往前走的身体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拉着退后了两步。
他头也没回地想挣开,却被一股强力拉到了高大宽阔的背影身后,反应过来的王梓和齐士立刻扑上来一左一右紧紧制住他。
是盛庭竹。
他把盛寻拽开,自己代替盛寻,上前用手握着高山海的手腕,三个人的手纠缠在一起,余照露出来的手背皮肤已经红肿充血,她的手骨被狠狠挤压着,疼得一直下意识地想挣开。盛庭竹瞄了一眼,胳膊青筋暴起。
“放开。”
静默几秒看到高山海疼得脸都抽筋仍然坚持着不放手,他的表情更严肃了,直接两只手上去,将高山海的手指不由分说地强硬掰开,顾江帆马上站起身来给余照揉手,看到她手一直控制不住发抖手背留下指痕其余的地方都红肿着,不高兴地讲,
“要不要脸啊,男生欺负女生,不就没你力气大吗?装什么?”
赵佳适时出来维护纪律,“都回自己的座位,该干嘛干嘛。”
看到盛庭竹回身走了,危机解除,高山海为了保存最后的颜面,又念念叨叨,“关你什么事儿,把你能耐的。”
女生都一脸嫌弃地窃窃私语,他自觉丢脸,干脆赌着气往桌子上一趴,不抬脸了。
盛寻被摁在座位上,一直瞪着眼睛,脖子都泛着红。
余照终于缓过来一点,上辈子高山海犯病程度轻一些,现在都直接跟她动手动脚了。想到这,她真的没法再忍,
“高山海,月考之后肯定要换座位,到时候别坐我旁边。”
她明白今晚这一出源于什么,仗着她力气不如自己,想看她生气恼怒挣脱不开崩溃,然后高山海便能获得掌控欲还有支配别人情绪、看别人发疯、把别人踩在脚下的快感,仗着自己傲慢又无礼的性别优势。
这个人没救了,但自己不是他妈,没义务管教他,需要做的仅仅是离他远点。
“谁想坐你旁边似的。”
高山海立刻尖酸刻薄地回答,他的心里还有关于丢脸的怨气无处发泄,将头狠狠在胳膊上撞了几下,想起来余照依旧在他凳子下的笔,他记得余照还挺喜欢的,干脆坐起来用脚将余照的笔踢出来,用鞋底踩着那根粉色的笔狠狠在地面上磨蹭,仿佛那是余照的脸一样。
盛寻在后面双手抱臂,看到这无语地用舌头去顶自己脸颊,狠狠呼出一口气。
王梓连忙顺他后背,“这好好的孩子今天怎么这么暴躁,不气啊不气。”
但盛寻恍若未闻,那双平日里看谁都是温顺平和的眼睛,如今满是冷冰冰的狠劲儿,阴恻恻的眼神就一直盯着高山海,感觉一个拉不住下一秒就要把高山海拽出来揍了。
下课铃适时打响。
高山海是住校生,书包都不用背,直接整个人就站起来从前门窜了出去。
余照也没再管那根笔,晚上还要值日,她就干脆坐在凳子上等同学们都散了,挥手跟附近的人笑着说再见。直到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和李想。
三个人继续开始了谁也不跟谁讲话的晚间值日。
拧拖布时盛寻连忙抢过余照手里的胶皮手套,
“你别拧,你手还疼吗?”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