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平躺,右手揽着余照的腰,她就窝在自己的怀里,整个人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手搂着他,
一条腿紧紧压着他的大腿,
他甚至能感受到余照身体曲线的起伏。
这几乎让他瞬间就清醒过来。
然后咽了下口水。
让他难耐地将还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余照苦着脸,眼睛都不睁,赖着不想起床。
只是抱着她。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来摩天轮轿厢里,余照有些冰冷的手指抚摸在他的腰际,很多个突如其来的幻想里,他都没能制止那只手,而是任由她灵活地往下伸。
他大口地呼气。
缺氧一般张开嘴,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这太奇怪了。
他越想着不能暴露自己越控制不住脑海里的画面,那些梦到过的余照,哭哭啼啼满脸涨红的余照,眼睛里都是爱意任他为所欲为的余照,还有,他低下头,此刻抿抿嘴继续安睡的柔软余照。
“呼.....”
余照揉着眼睛,扬起一张小脸,
“闹钟响了吗?”
“嗯。”盛寻发觉自己的嗓音是从没有过的沙哑低沉。
她慢吞吞撑着胳膊坐起来,然后眼睛一直眨,看着自己在的位置发呆。
盛寻想为自己辩解点什么。
但很快余照就回过头去望着那个棕色布条,意识到了是自己挪过来的,
“我睡觉一直挺老实的,昨天大概是累了。”
“嗯。”
“那起床吧,洗漱完去坐车回家,再有三个小时就能到家了。”
“嗯,”盛寻脸颊红彤彤的,咽口水,“你...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再去。”
“哦,你...”余照也难得手足无措,她你你你个半晌,中途还奇怪地看了一眼盛寻拉上来遮住自己的外套。
盛寻紧张地蜷起腿。
“我先去洗脸。”
“好。”
盛寻立刻带着外套翻身,侧着身体用衣服遮住自己,干脆把自己憋死在这里好了。
余照肯定发现了。
他现在的状况。
但这种被幻想对象发现的时刻,非但没让他偃旗息鼓,反而越来越兴奋。
“盛寻,”
“嗯?”他耳朵热得厉害,“我出去看看有没有超市,买早饭,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回来。”
“哦...哦,”
等到房门被轻轻合上,他突然就想到了余照为什么特意说要二十分钟以后回来。
完了。
他用手捂住脸。
他们在火车检票的前一分钟踏进候车室,刚刚进去广播就响了,余照笑嘻嘻,
“时间拿捏得好准。”
盛寻脸皮发烫,不好意思看她。
“你扭捏什么呢?”
“啊?没有...没有。”他一直眨眼,整个人都烧红了,像是得了感冒一般,鼻尖都是粉色的。
“不用害羞,正常现象嘛,都懂。”余照老神在在地拍他肩膀。
“求你了,别再提了。”他求饶。
“嗯,我不提了,”余照将背包放在自己身前抱着落座,顿了几秒,
“真的,这很正常的,早晨没反应才奇怪啊。”
对面的人还没上车,盛寻立刻倒抽一口冷气,恨不得双手合十给余照跪下,
“别说这个了。”
“嗯,不说了。”
他放完箱子坐好,余照又凑过来,仿佛是要小声与他讲话,他立刻,
“求你别说了。”
“我没要说。”她嗔怒。
“对不起对不起,你想跟我说什么?”
“什么也没有,我不跟你说话。”
余照板着脸坐回去了。
她闹了脾气,但也不像是真的生气了,戴着耳机看窗外,只给盛寻一个炸毛丸子头的后脑勺。
盛寻仰头靠在靠背上,昨晚吃的晕车药药效过了,现在感觉有点头晕,看着车棚顶上的长条形白炽灯只觉得它们晃来晃去。
这让他很快就睡着了。
“盛寻?”
他迷蒙地睁开眼睛,是余照温柔的声音,“准备下车了。”
“好。”
清河的出站口满是揽客的黑车司机,余照打了个哈欠,抹掉自己困倦的眼泪,
“走吧,”
“去哪儿?”
“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
原来她指的落脚的地方是盛庭竹家。
盛寻一进门,就觉得堂哥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
盛庭竹穿着条纹睡衣,不修边幅地坐在沙发里,看着余照进门就开始自来熟地打开箱子和包倒腾东西,盛庭竹搓搓自己青筋横起的宽厚手掌。
“盛寻,我有点...没想到。”
余照蹲着整理东西,盛寻在她旁边拎着敞开口的书包,闻言朝堂哥苦笑了一下,
“我也没想到。”
“我以为二叔二婶就是那样的人,”他说到这有些难为情,“就是那样舍不得花钱的人,比较...比较吝啬的人。没想到,没往别的方面想,你以后怎么办?”
“找我的亲生父母,然后看他们什么态度吧。”盛寻回应,“认不认我我都无所谓,以后我可以假期去打工,然后赚学费。”
“嗯。”盛庭竹搓手。
余照收拾完了,将箱子随手合上推到一边,又跟盛寻翻书包确认该带的东西都带全了。
“喂?你到了?”
她接起电话,“好,你等我一下,我们马上就下楼。”
盛寻莫名其妙地被拉着出门,伸手跟盛庭竹挥挥示意自己走了。
“盛寻,”盛庭竹拉着门叫住他,“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也是我弟弟吧?”
“嗯。”盛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