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2010年的开始,盛寻偏离轨道又进入新站台的生活步入正轨,他真正开始了余照说的,不遗余力去生活。
把事情做到极致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比如坐在教室里沉浸学习,比如回家跟余照说那些说不完的废话,比如睡前痛痛快快冲澡,然后心满意足躺在被子里期待明天的到来。
“这次我的化学考了70分,”他手指捏着卷子的一角,将鲜红的数字展示给余照细瞧,
“哈哈,”盛寻摇头晃脑的,发出一声舒适的长叹,
“感觉老师看我的脸色都好了。”
“真厉害。”余照鼓掌。
“真心的?”
爱人的眼睛满是眷恋温柔,看到余照点头,他像是开了屏的孔雀,嘴角咧到耳朵,张扬得不知道怎么办好。
“啊...这种感觉好上头。”
“是吧?学习有瘾,虽然你也很努力,但你这成绩也是靠叔叔阿姨的钱堆出来的,你在家里听话点。”
他撒娇一样皱皱鼻子,“我已经很听话了,我妈说月末就可以陪我去清河,待十天,我本来说待二十天呢,但他们不同意。”
余照沉吟,“二十天确实很久,十天就够了,再说我也得去上补课班,所以咱们也就中午一起吃个午饭吧。”
盛寻捧脸,“可以一起吃午饭就很好了,我还可以去接你下课。”
“对,接我下课...你来这边车座子怎么办?”
盛寻边憋笑边凑近屏幕,给她一个卧蚕都柔和的眼睛特写,
“没事儿,有我哥呢,让我哥替我喂,就怕我不在家的时候小橘生了,那我照顾不到。上周我已经把小白绝育了。”
他吸一口气,甩甩脑袋,似乎是想将脑子里的画面甩出去。
“好凶残啊。”
“怎么?感同身受了?”
余照挑眉头。
“嘶...就是感觉凉嗖嗖的,”盛寻讲起来又有点好笑,
“你知道吗?小白跟我不亲近,我的手一往它的方向伸它就躲,没法抓到它。
所以我借了个宠物店的大笼子,把小橘先抱进去,它立刻急了自己跳进来的。”
然后不厚道地评价,
“这孩子感觉智商堪忧。”
“你当着人家老婆的面把人家绝育了?它会不会恨你啊?”
盛寻摇头,“应该不会吧?虽然它打麻醉前一直骂骂咧咧的,但是手术后有一点点粘人了,见到我也没有咬我。”
脸上是一片纯真烂漫,“等着的时候我都在外面捂着小橘的耳朵,我觉得小橘没听见。”
“好家伙,掩耳盗铃。”
他思索几秒,笑得直咬自己的嘴。
“你这个成语用得还真是...怎么说,一语双关?不愧是文科生。”
“顺带着我还给小橘看了看肚子,医生说它这一胎是5个宝宝。”盛寻牙疼似的,“5个...我每个月又要在猫粮上添好多钱...”
白白软软的脸颊鼓起来,鼓出一个圆润的弧度。
余照打趣他。“以后的万圣节你可以本色出演,吝啬鬼。”
盛寻装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看余照笑了才继续说,
“可能是我穷惯了,我现在花什么钱总是会下意识换算成以前要攒多少的废品才能换到,前段时间我的袜子穿破了一个洞,下意识的就想去找针线缝一下,被我妈看到直接扔了,我居然还会有一点点心疼。”
怕余照觉得他奇葩,他又说,
“就一点点。”
“节约是好事,只要没到吝啬的程度就可以。”余照安慰他。
“所以以后少花钱给我买东西,最近你好喜欢网购,咱们学校的门卫大爷都记住我名字了,因为总是有我的快递。”
“那不一样,我的钱花在你的身上,花多少我都无所谓,给你花钱我觉得特别满足,有一种....”他绞尽脑汁想措辞,最终失败,
“就是很奇妙,比花在我自己身上快乐多了。”
余照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旁边转圈,示意你脑壳有问题。
“姜远后来回去上课了吗?”
“嗯,期末考试之前回来的。”余照随意地讲,
“剩下就不知道了,也没跟他讲话,感觉他的精神状态比前段时间好多了。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他有多可怕,就像是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一样,看着就觉得他特别累,满脸都是烦躁。”
“好了就行,你不用关注他,也不用跟他讲话。”醋坛子立刻叮嘱。
余照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边跟盛寻聊天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
“你在看什么小说呀?”盛寻眨巴眨巴眼睛,像个好奇小动物。
“三国演义。”她举起手里的厚厚小说。
“我没看过,好看吗?”
“当然了,超级精彩,基于三国志还有民间故事的加工再创作,每个人物都很鲜活,这可是四大名著啊,毋庸置疑的瑰宝。”余照说话慢条斯理,盛寻捧脸,
“提起三国演义除了有名的那些,我只能联想到观沧海和赤壁赋...赤壁赋好难背。”
学渣痛苦脸。
余照接着说,“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我第一次学的时候对这句话印象深刻,但是再深的印象,后来也忘掉了。
真神奇啊,有时候你觉得会记一辈子的东西,可能眨眼之间就忘掉了。”
“也许你的脑袋需要清理空间,来记得当下的你印象更深的东西。”
“说得有道理,”余照感慨,“什么都记得也是很痛苦的,因为记忆并不全都是好事。”
他歪歪头,弯弯的眼睛流出蜜来,“但是我永远记得。”
“什么?”
“跑完800米,你跟顾江帆一起走到我和王梓的面前,那天的风都是带着香味儿的,你说.....”
“跟我走,盛寻。”
“跟我走,盛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