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今天在幼儿园吃没吃青菜?”
“吃啦。”
“是吗?但是你们老师跟我说,你今天又把西蓝花挑出去了。”
甜甜不高兴,“但我吃青菜了,老师都看见了,爸爸坏!答应给我买玩具了!”瘪瘪嘴作势就要哭。
男人立刻求饶,“错了错了,别哭。”
他安抚地揉揉孩子脑袋,用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语气。
“买了,能不买吗?”
看余照还在愣愣看着,他亲昵地将余照推到副驾上,给她系安全带。
瞄到甜甜正在后排全神贯注看窗外呢,一个轻柔温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偷到了吻的贼美滋滋坐回驾驶座,熟练踩油门出发。
余照两手捏紧安全带。
只觉得脑袋昏沉,眼前的一切都很不对劲,却看不出来什么破绽,让人晕乎乎的,有种脑子离家出走的错觉。
她复杂转头,看盛寻的侧脸,
“今天怎么一直看我?”他在等绿灯的间隙笑着问她。
没有讲出心底里捋不清逻辑的疑问,自暴自弃地摇摇头。
盛寻锁好车,一边抱起孩子,一边来牵她的手。
“爸妈说晚上去家里吃。”
盛寻歪着头和她亲昵耳语,“今晚就让甜甜在姥姥家住吧,行吗?”
“随你吧。”
余照不知道怎么了,很是不想讲话,觉得胸口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甜甜,玩具我给你放姥姥家了,今晚在姥姥家住,明天早晨我去接你。”
小女孩搂着爸爸的脖子,对于住姥姥家习以为常,只是眨着圆眼睛期待自己的新玩具。
余照反倒是有点舍不得了,想要伸手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不行不行,我沉。”
甜甜清脆说,“在妈妈身边要牵妈妈的手,在爸爸身边才可以抱着。”
抱着她的男人一脸认同地点头,一大一小面容相似,齐齐看余照。
“今天回来得这么晚?”
林美珍忽略进门的两个大人,直接从盛寻怀里接过孩子。
盛寻笑起来,自然地挽起袖子进厨房打下手,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妈,我今天下班堵车,...路那边...车祸...一个小时。”
什么都没变,她坐在客厅捏着水杯,端详家里的鞋架。
她的高跟鞋悉数撤走,上面摆放的只剩下了父母和甜甜的鞋,看来盛寻在丈母娘家混得也不怎么样嘛,他的也没有。
她得意起来。
那种灌注在身体上的沉重感似乎消失了,她轻松许多,推开门看给甜甜拆玩具包装的妈妈,两个人谁也没分给自己注意力,于是走到厨房去看里面忙碌的爸爸和盛寻。
“饿啦?”
盛寻左看看右看看,夹起一块刚出锅的鸡肉,吹了吹喂给她。
“先垫垫。”
甜甜不需要儿童餐椅了,坐在自己的专属小座位上拿着勺子大口炫饭,像个小大人。
怎么吃相跟盛寻一模一样啊?余照看着只觉得好笑。
电视隐隐约约播放着新闻,枯燥平板。
余照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发现自从进了门妈妈就没跟自己讲过话,于是她抬起脸来。
“妈。”
“妈!”
叫了好几遍,林美珍才回过神来一样,“干嘛?我耳朵不好使吗?喊这么大声。”
“妈,一天没看到我了,不想我吗?”她俏皮地问。
“哼,想你?哪有时间想你?”
余飞跃夹了一筷子菜给林美珍,“快吃吧,等会儿我带甜甜遛弯去。”
“遛弯儿带孩子干嘛?”余照随口问。
爸爸不想细说似的挥挥手,“你管那么多?孩子在我们这你就安心吧。”
饭刚吃完,夫妻两个就被双双赶出家门。
盛寻耸耸肩,将她搂在怀里,甜滋滋看她,“走吧老婆,过二人世界去了。”
然后...牵着她走上了楼梯。
“诶?”
“怎么啦?”
他扬起笑脸,在余照惊讶的眼神里用指纹解锁楼上的房子,抱着余照的腰直接把她架在门口的柜子上,急不可耐地亲了上来,边亲边胡言乱语,
“老婆,今天一直看我,我好高兴,你也想我是不是?”
余照被吮得冒出了细汗,只觉得今天的盛寻好热,烫人。
于是她难受地推开盛寻,在他不解的注视下,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想继续。
撑着她的人笑起来,给了她一个清脆的亲吻。
她这才落了地,有时间好好看自己和盛寻的..家。
“圆圆!圆圆!醒醒!”
到处都是浓烟,盛寻白嫩的脸蹭上烟灰,满脸焦急地望着她。
好疼,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那点微弱的氧气从鼻腔钻进来,还没游到肺就消散了一般,鼻子都火辣辣。
她像是溺水之人,头昏脑胀,大口喘息。
“圆圆!剪刀在哪儿?家里的剪刀在哪儿?”
徒劳地张张嘴,似乎是看出来她的不对劲,盛寻立刻凑近捧着她的脸,轻轻往她嘴里渡了口气。
余照难受地疯狂咳嗽。
嗓子的最后一丝水分被榨干了。
最后一眼,是盛寻在衣柜里扯了什么,卧室门框都烧掉了,她的卧室门就那样孤苦伶仃地躺在地上,兀自燃烧着。
他面对门外的烈火脚步犹豫片刻,没有回头迈了出去。
余照合上了双眼。
她在盛寻怀里翻了个身,迷茫地爬起来瞧他。
午后光线柔和,他脸色红润,睡得沉沉,余照嘴角藏不住笑意,去亲他柔软的唇。
“趁着我睡觉偷袭我。”
盛寻把她揽住,抱着她在沙发上翻滚抓痒,让余照爆发出一阵快乐的大笑。
笑够了